“裘长老不幸过世了。”
“什么?”这下子连燕三郎都不禁动容,“怎么会?”
隐在木铃铛里的千岁长长吹了声口哨:“有趣了。”
前天他们所看见的裘娇娇,不还生龙活虎、心高气傲么?
怎么隔了两个晚上就变作死尸一具?
“说来话长。”端方搓了搓脸,“前晚我们在天牢找到了新的线索。裘长老心急给舅舅报仇,连夜进宫面见摄政王,结果我们在宫中等候之时,裘长老就毒发了,不治身死。”
“可曾查明,是何种毒物致亡?”
“御医说,她中了罗红伞。”端方往燕三郎屋里走,“我屋里只有凉水,叨你一杯热茶喝吧。”
“罗红伞吗?”燕三郎沉吟,“这毒物很是罕见啊,的确连异士的真力也难以抵御。”
“你连这个都知道?”端方看过来的目光奇异,不过很快恍然,“是了,你精通药理,我差点儿就忘了。”
“查出下毒手法没?”屋里的热水是现成的,燕三郎给他斟茶,“凶手呢?”
“用毒的路径是查出来了。”端方苦笑,“布吉伦布大人的侧室也被关在天牢里,裘长老从她手中拿到了秘密交易的契文,那是布大人被捉拿之前就已经备下的。”
燕三郎也是七窍玲珑,一听就明白了:“他想拿作要挟之用,找其他大臣给他说情脱罪?”
“据说过去这些天,的确有很多臣子替他说话。我看了,好几个的名字都在契文里。”
少年摇头:“这些契文也害死他了吧?”
“应该是吧。”端方抿了一口热茶,“没想到文契上附了剧毒,裘长老摸过纸页后进宫,兴许是喝茶时不慎带毒入口,结果当场毒发。”
他往后倚到椅背上:“摄政王震怒,昨天按契索人,秘密将那些臣子都召进宫里审问、扣留。”
燕三郎却摇头:“不是他们。”
“嗯?”端方不经意问,“为何?”
“如果是他们下毒,怎会留着文契?”燕三郎的推理很清晰,“那些文契上,一定没有凶手的名字。换言之,这些臣子只是行贿违法,却没有杀人。”
“我猜,摄政王也是这样想的。”端方不动声色,“他认为杀布吉伦和裘长老的凶手是同一拨人,即是暗地里在安涞活动的铎人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