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立晚捏了捏眉心:“我就不该问起这个。”现在装作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我不能正大光明求见。”燕三郎正色道,“没有正当理由。并且后宫嫔妃与外使会面,言谈内容都有旁听,也要被记录在案。我相信太妃也不例外。”
他和玉太妃能聊什么?当然是得胜王了。
得胜王犹在人世的消息是个大秘密,怎能让旁人听去?
风立晚将信将疑:“你确定,玉太妃在那个包厢里?”
“不确定。”
“太妃不能自行出宫。”风立晚越想越不对劲儿,“颜焘更不会私底下与她同处一个包厢。”吴漱玉是开国帝王的遗孀,也是颜焘的长辈,柱国再怎样大大咧咧,也得避这个嫌不可。
除非……
两人都想到了“除非”二字,但谁也不说出来,只是暗暗吸一口凉气。
有些话,不说为妙。
这时伙计过来,风立晚点了几个招牌菜,而后道:“我明天就要离开安涞,去挑选战马了。然后直接就回梁国,不再经过这里。”事情办完,她就该回去向王廷复命。这和从前带兵打仗、无牵无挂不同,才离家两个月,她就思念家人了。
“一路顺风。”燕三郎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再代我向赵兄致安。”这顿饭就是饯别宴了。
他平时居于卫国,要和赵丰见上一面,隔着上千里可不容易。
风立晚抿了抿唇:“我动身之后,你独自留在安涞可要万事小心。我看宣国王室的水很浑,你不要介入太深。吴陵的嘱托完不成也罢,人力有穷时。”
“我省得。”燕三郎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倒不是因为从前跟得胜王为敌。但他自有主张。
这时,两样小菜端上来了,燕三郎耳边也传来了新的人声。
“见过摄政王、见过柱国大人……”
……
忍冬从回廊走出,要进茅楼,冷不防前方的转角钻出个人来,撞在她肩膀上。
“对不住。”这人顶了顶头上的帽子,向她歉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