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夸张,颜烈哧地一笑:“你把握分寸便好,正值多事之秋,别闹出太大动静。”他知道弟弟脾性,也不以为意。
“他们都肯跟我进城,问题不大。”颜焘摸了摸鼻子,“清乐伯有修为,但身体不大好,咳得厉害,也不知是有伤还是有病。”
那少年识时务最好,若是不识……呵,安涞城就是他们的地盘,谁进了这里不得任他们搓圆又搓扁?
想起自己坐在包厢里看见红衣女郎轻颦浅笑的模样,他就心底火热,一刻也不想多等。
颜烈忽然皱了皱眉:“清乐伯?为何我总觉有些耳熟?”
“同感。”颜焘表示赞同,“我听他自报家门时,也觉这称谓似乎何时听过。”这才好声好气邀他们夫妇同行,否则……
颜烈想了想:“你说,他们是卫人?”
“是。”
摄政王转身,在书架上一阵翻找,而后抓出一个卷宗,展开来看了几眼,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果然,几个月前的情报提过此人。卫天子春季大婚,迎娶的是攸国公主,结果迎亲时遭遇伏击,这位清乐伯也参与救援,两次护驾有功。”
颜焘皱眉:“两次?看来功劳不小?”
“不小。”摄政王继续往下看,“并且这里还提到,卫天子与清乐伯私交甚好,时常亲临伯府。”他丢下卷宗,“一路回城,有多少人看见他们与你同行?”
“这个……”要算清楚恐怕有些难度,“也就是青芝镇酒楼里的客人和掌柜,还有安涞城西城门的守军吧。那时城里实施宵禁,街上没什么人。哦,铁太傅也凑巧走进我吃饭的酒楼,所以——”
怪不得这厮没下手。
颜焘又道:“卫国离我们远着呢,平时又没有多少瓜葛。”
卫、宣两国不接壤,中间还隔着广袤的山脉。
“再说,我又没害卫国臣子性命。”
你就是觊觎人家娇妻而已,摄政王啼笑皆非。
“卫国与梁国建交,两边天子都有往来。”他揉了揉眉心,呼出一口长气,“玩玩儿可以,你的事儿我不多管,但你别捅篓子捅得人尽皆知。”
“我省得。”颜焘漫不在乎,再看兄长满面疲惫,不由得道,“怎么,玉太妃又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