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谁也料不到,他会杀个回马枪吧?
不久,廖青松居然又走回五条柳大街。这时天已经暗了,街上的铺子掌起了灯,有些生意越发火爆,比如饭肆酒楼,有些则是天黑之后就关门。
廖青松也不往里走了,绕去后方的小胡同,再往前百余步,在一家成衣铺子后门停了下来,翻墙而入。
衣铺只开白天的场子,天黑之后人们就看不清衣料款式、上身效果,因此这家店每天在酉时正就打烊了,这会儿二层阁楼上却还亮着灯。
廖青松皱起了眉。他知道谁在上面:守夜的伙计。
这家成衣铺子的生意不温不火,据说东家还很吝啬,开出的工钱太少,因此从掌柜到伙计都没什么干劲。虽说夜里还得看店,但守夜的伙计经常偷溜回家,十天里面倒有七个晚上不在。
偏巧,今晚这人就在。
廖青松叹了口气。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可怪不得他了。
他偷偷溜了上去。
也就是几十息的功夫,阁楼里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声音乍起就被掐断,像被按住了脖子的鸡。
死不瞑目的伙计被捏断了颈骨,廖青松不喜欢住处鲜血淋漓。他把尸体搬到楼下的铺子里,才返身上了阁楼,打开小窗。
铺子的生意一般,但位置不错,从阁楼就能直接望见对面的邀景园大门。
邀景园是高门大户,即便他居高临下,也只能望见门前门后一小片。余下的都被高大的绿树和围墙挡住。
这庭园太大了,一眼都望不见尽头,即便以廖青松的眼光来看都堪称奢华。有权有势就能作威作福,看来这在哪个世界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监控范围不大,但已经足够。家主一般不走侧门,他蹲在阁楼上就可以监控对面的动态。
廖青松掸了掸床铺,坐了下来。
铺上有点霉味儿,但他已经学会了不计较。因为被卫王和护国公通缉,过去几天里,他不能住旅馆,这地方就是他精挑细选的过夜之地,已经住了四个晚上。
既然杀了人,明天就得换地方住了。
才想到这里,窗外忽然“噗噜”一声,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