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石子儿就是燕三郎弹出来的,他腰背不能动,指尖还可发力。
猫儿盯着地上的怪物,毫不理会这个小小插曲,少年问它:“你怎么看?”
千岁没吭声。
当下众卫兵拥着马车继续前行。
地缝越走越窄,很快只能容两人并排。马车不能通行,石从翼就差人把燕三郎抬上步辇,着两名卫兵客串轿夫,抬着他往前走。
十余支火把将周围照亮,燕三郎举目四顾,发现自己一行已经走入山底,上下左右都是巨大的坚岩。
这样的岩石,就是刀削斧凿都不容易。
地缝里没有一点泥土,燕三郎摩挲一块突出的岩石表面,而后对石从翼道:“砸开。”
后者举刀,“锵”一声劈下。火花四溅中,岩石被剁开一个小口。
石从翼瞠目:“这么硬?”他执的也是家传的神兵,削铁如泥,何况是地下的石头?“没劈好,我再劈一次。”免得丢人。
“不用。”燕三郎仔细观察切口,“这里的岩石像是被高温熔化过。”
石头表层乌黑,切口里侧却是灰白色。
“说不定这里曾有地火喷发。”石从翼去过赤弩火山,见识过地火的威力,那是人力弗御。
“熔岩肆虐过的岩坑,不是这样。”从地缝到单块岩石,形状不会这样尖锐。
这里的岩脉就像被莫可名状的巨力强行撕开,又用烈火烧灼过。
有双头怪物袭击在前,一行人提高了警惕,亦步亦趋。不过这一路上并未再遭伏击,只是路边出现不少白骨。
观其形,都是众人从未见过的生物。
燕三郎额上的冷汗一直不断。轿夫再仔细,步辇也免不了颠簸,何况这里地面本就凹凸不平。每颠一下,于他就是挫骨之痛。
这个时候,他却注意到猫儿的不同寻常。
每发现一具白骨,它都盯得太专注了,以至于头颅前倾、尾巴轻晃。
“怎么了?”
千岁还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