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她照燕三郎脑门儿上就是一记爆栗。
男孩抱着脑袋,想不懂送她枣儿吃为甚还要挨打?
馋虫被勾起来了,千岁慢悠悠往家走,又在巷口买了几个麻圆儿。这玩意儿香酥可口,里面裹着红糖和芝麻,姑娘们的嘴再小也能一口一个。卖点心的小哥看她看得晕陶陶的,找钱时都不知道自己多找了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也是钱啊。千岁把铜板在手里抛掂几下,等到回过神时不由得唾弃自己:
从什么时候起,这么一点点阿堵物就能让她笑逐颜开了?
真可怕,她一定是被小要饭的传染了!想当年……
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钱啊钱,真是穷人的脊梁骨。
她一边检讨,一边抚着下巴想道,燕三郎定居云城以后,一直忙于学课,好似都顾不上赚钱的营生。
哼,不务正业。
云城物价高,他们手里的钱越花越少,单是一本《饲龙诀》就去了几十两银子呢。
哎呀,还是得督促他赚钱去。
她吃完两个麻枣,一进门就看见燕三郎拿出那本《饲龙诀》摆在桌上,挨页翻看。
他的眼神凝重,翻动的速度却快得异常。
“看得懂?”她随手把剩下的麻圆儿扔到他面前。
“看不懂。”燕三郎神情严肃,“很多字不懂,很多字看懂却不知其义。”
哦?她摆好了架式,准备笑话他:“哪个字不懂,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这两个字。”他指着书中一处。这本法诀都泛黄卷边了,看起来有些年头,好在书里几十个蠹洞都没有影响阅读。
千岁一看,这两字是“天枢”。她轻声念了出来,问他:“这有何难?”
“这是何意?”他看了好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