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件硬物抵住了他的喉咙。
男孩冲过来时,首先抬腿踢掉了他手中拨火的长树枝,接着就将尖尖的锥子顶住他的脖侧。
他杀过鸡,也杀过其他小动物,知道脖子里面有气管,只要割断了,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死。
这一套动作迅雷不及掩耳,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即已完成。愕然间,他和男孩看了个对眼。
小、小乞丐?!
他下意识挣扎,又抬手想打掉锥子,结果小乞丐锥尖往前一送,他就觉出脖子上一阵刺痛,似乎有液体流下。
“别、别!”哪怕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拿着这种锐器也能把他的动脉和喉管扎破。啊真该死,这小子从哪里拣来的锥子!“我不动,我不动!”
小乞丐的另一只手就按在他眼皮上,用力按了两下,令他倍感压力。
就算能打掉锥子,眼睛也会被戳瞎,男人赶紧缩回了手。
男孩的眼睛黑洞洞地,盛满戾气。这人对他的眼神并不陌生,但小乞丐拿着锥子抵住他的要害时,他还是被看得后背一阵阵发寒。
男孩伸手,熟练地在他身上一阵掏摸,摸出来几锭大银,每锭都是五两。
甚至这人怀里还有两颗小小的金豆子。
男孩的眼神,立刻变得更加狠厉。
若说先前还有怀疑,那么现在他的猜想已经被坐实。
眼前这人外号叫做棒子,也是叫花子,平时守着城里那个破旧的驿站。谁想进去住都得给钱。还有两、三个小乞丐也在他手下做事,无论讨饭和盗窃,所得都要分他一半。
从前棒子也想“管”他,但吃了两三回亏之后,也就死了这条心。
男孩眯了眯眼,把金豆在棒子面前抛掂两下,锥子又刺进两分。
棒子立刻痛得直叫唤:“哎哟别扎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孩指了指烧鸡和猪蹄,又晃了晃金豆,最后指向自己。
火上的肥鸡已经烤熟,油脂滴下来嗤嗤作响。这鸡还能说是棒子偷的,那么猪蹄呢?这卤成暗金色泽的烂猪蹄,八成是广芳楼出品,市价要二十文一只。
棒子比他原先还穷,哪来的钱买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