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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帮霍程张罗着徐雯的后事，从上次医院霍程哭过之后，他就没再哭过，他看上去特别平静，平静得有些冷漠。

徐雯入了土，乔安陪霍程去了墓地，虽然和霍程算不上什么朋友，但他经历过的事情乔安比任何人都懂，遇上这种事情，再强大的人都会崩溃的。

霍程在给徐雯献完花之后，对乔安说：“从今天起，我就没有家人了。”

乔安徐徐转头看向他：“你……爸爸呢？”

“我妈死了以后他不仅不闻不问，还一副死得大快人心的样子，让我看透他了，”霍程说，“反正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也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我自己，不需要再活成霍青云儿子的样子了。”

乔安抿了抿嘴，毕竟他的家务事她没权掺和，所以最后什么都没说。

徐雯的墓地和卓炎的在一起，乔安从来没来看过他，今天正好来，顺道也看了下卓炎。

照片里的那个少年看上去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乔安一个人坐在他的墓地前，给他献了一束花，还跟他说了很多心里话。

很多时候，她一直想着，如果卓炎还在的话，该多好。

可惜，他的命运无法改变。

从墓地回去的车上，两个人都相对比较沉默。

终于等到一个红灯，霍程问：“在想什么？从刚才开始就看你就感觉你有心事的样子。”

“我……”乔安坦白交代，“在想一个人。”

“男人？”

“嗯。”

霍程的心突然空了一下，其实他在决定放弃霍青云儿子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要一并失去乔安的打算了，只是现在听到乔安当他面说想别人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触动的。

以男人的直觉告诉霍程，上次拍照那个男人，乔安看他的眼神不对，霍程索性问道：“是上次拍照那个模特？”

乔安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霍程笑了笑：“直觉。”

乔安索性大方承认：“是他。”

“你们……”霍程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喜欢他？”

“嗯。”乔安点头，咬了咬手指。

“他呢？”

“不知道，”乔安眼皮动了动，“好像……不，不知道。”

乔安想起两个人也有过算亲密的动作，但那时基于金钱交易，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要说出来呢。

“要不试探一下？”霍程说。

“怎么试探？”

“可以找个人假装你男朋友看看他反应啊，”霍程说，“比如我。”

乔安想了想，觉得不妥：“如果他信以为真了呢？”

“男人只要真的喜欢的女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抢过来的。”

这句话有些打动乔安，又有些击退了她的信心。

如果陆泽远不为所动甚至还祝福呢？那样岂不是和原本想要的结果背道而驰？

可，如果不试的话，那确实以陆泽远的性格，是很难试探出他的真心实意的。

乔安温吞道：“那我们怎么做？”

“你什么时候再找他拍照？”

“要下个季度了，”乔安掐指一算，“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吧。”

“你就说上次有一套拍的效果不好，补拍，把他叫出来。”

“然后呢？”乔安问。

“然后把我也叫来。”霍程胸有成竹地说。

“再然后呢？”乔安耐着性子问。

“再然后你只要跟他说我是你男朋友就行了，交给我。”

乔安有些犹豫，正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注定，她看到陆泽远正在路边一个人走着，这才发现这已经是他家附近了，乔安马上让霍程停车。

霍程踩了刹车停在路边，侧头问他：“刚刚的提议你想好没？”

乔安眨了眨眼，显然是没想好。

霍程鼓动她：“去试试吧，不试不死心。”

说着霍程下车握住她的手往陆泽远的方向走，陆泽远本来没仔细看路，迎面看到霍程和乔安，大步流星的步子收起来了点。

霍程嘴拉成一条线对乔安说：“你看旁边，假装没看到他的样子。”

乔安马上装模作样地看向一边。

“老板。”陆泽远先开口叫了人。

乔安听到声音才看过去，说：“啊，是你啊，好巧。”

陆泽远的视线下意识看向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这是老板娘么？”

“……”乔安挥了挥他，“怎么说话的。”

“开个玩笑，”陆泽远笑了笑，“这位我见过，是你以前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