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床和你前妻睡过,我嫌脏,”白悦翻了个白眼,“等你什么时候把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换掉,我再搬进去。”
“好好,都听你的。”霍青云像是被下了什么蛊似的,向来大男子主意什么都他说了算的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这么毕恭毕敬,霍程都是第一次看到。
“你先帮我去布置客房吧,我和阿程熟悉熟悉。”白欢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锁住霍程。
“好,好,小程和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可能会有些共同话题。”霍青云说着没多想就往楼上走了。
客厅里顿时安静得出奇,只有旁边时钟的指针一秒一秒走着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白欢婀娜的身材慵懒地往那里一站,双手抱着手臂,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臂上点啊点的,“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呢?”
霍程不说话,一片寂静以后,霍程沉着声问:“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白欢朝他走近了一步,修长好看的手拍了拍他的西装,“我就看看那个曾经非我不可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霍程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刻意想跟她保持距离:“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啊,”白欢低头扫了扫自己的身体,“这件衣服有没有很眼熟,拍卖会那天乔安穿的就是差不多这样一套酒红色的礼服,当时我就觉得漂亮,我在想我穿上会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想了想,我穿不起,我这辈子都穿不起,怎么办?”
霍程没有想搭话,白欢继续说:“我想,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却过得那么难,就因为我没钱没地位,我和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受尽了他妈妈的侮辱,我眼看着我深爱的男人在别人家门口跪一晚上,我得到的是什么,是你对我说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曾经的非我不可,都是你说着玩的么,你让我等你,我等了,我虽然推开你和你保持距离,都是因为我怕耽误你,当你得到你想要的,你就会回来,但你呢?你怎么能说变就变了?”
看白欢说话越来越激动,霍程叹了口气:“过去我是爱过你,我对你承诺的那个时候都是认真的,但是……是我变心了,我不想对你再造成更多的伤害,所以我选择离开你,放开你。”
“不,你没有变心,是因为坏我们好事的人太多了,那些人都该死,”白欢的语气冰冷到极致,“所以,我不能再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要靠自己,我要爬到上面,让那些以前踩过我的人都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我在,你妈一辈子都别想进霍家,有我在,你一辈子都别想娶乔安,你不是要财产么,现在霍青云的财产只要我吹吹枕边风都是我的,你来跟我要啊,我都给你。”
霍程觉得眼前的白欢无比陌生,跟曾经的白悦根本不是一个人,阴森到可怕,他摇着头:“你变了,你不是白悦。”
“我当然不是白悦了,”白欢勾了勾嘴角,“我的名字叫白欢,空欢喜一场的欢,谢谢你,送给了我这个新名字。”
霍程紧紧蹙眉,问道:“你是这么接近到我爸的。”
“男人喜欢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么?”白欢极具挑逗的口吻说,“喜欢得不到的,喜欢只属于你的,我只是找机会在酒局上给你爸下了点药,把第一次给了他,装装可怜,他就离不开我了,”白欢说着苦笑了一声,“男人不都这样么,不管什么样的男人,总是心疼把第一次给你的那个人,像霍青云这样的男人,什么样子的女人都见过了,但真正舍得把第一次给他的人有几个?”
白欢说“第一次”的时候带着点不屑,似乎完全没有把它视为多么珍贵的东西。
“他没怀疑过你的身份么?”毕竟之前霍程和白悦的事情上了新闻,霍青云也看到了。
“我的样子早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让你爸重新给我弄了一个身份,现在的我是烈士遗孤,没人知道我和你以前那些过去,你别怕。”白欢的声音充满勾引和诱惑。
霍程觉得眼前的人异常可怕,只是频频摇头,不停往后退。
“不过现在不是很好么,我们以后可以每天都见面了,”白欢舔了舔嘴唇,“真好。”
霍程准备转身上楼,霍青云突然从客房出来,看到两个人问道:“聊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白欢的表情突然变成娇媚的样子,“我在和阿程说以后叫我什么呢?”
“啊,”霍青云看着他两,“你两的年纪,她叫你小妈也不合适,你们就叫名字吧。”
“我叫他阿程,”白欢看着她,“他就叫我小欢吧。”
“嗯,好,你说什么都好。”霍青云在白欢的脸上亲了一下。
霍程觉得这个动作特别恶心,虽然他和白悦以前什么都没做过,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是这种关系。
“我还是叫白小姐吧,”霍程垂眸,“毕竟辈分不对。”
“好,行,”霍青云搂着白欢,“走,我带你回房。”
白欢走得时候,视线还是死死地停在了霍程的身上。
她知道晚上要发生些什么,其实只要想想自己爱的男人就在同一屋檐下,她却要讨好他的爸爸,就异常痛苦。
以后的每天都要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余生,然而如果不这样,她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爱的男人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悲,可悲又可怜。
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回头路,她卑微了太久太久了,她也想试试站在高处的感觉。
她也想试试,像徐雯当初一样,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落到尘埃里,把她当成垃圾一样嫌弃。
她也想试试,像乔安当初一样,随心所欲抢走他爱的人,当众打她巴掌的滋味。
那些欠我的,我都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