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安装最新版。】
关上门,叶晨带着一丝不解地看看他们,陪着小心问道:
“这是怎么啦?垂头丧气的,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许啊!你先看看这个,”掏出一张抄报纸递给许忠义,陈明是要多沮丧有多沮丧,对着叶晨说道:
“北平来电了,后天晚上八点,让我们去北奉天驿接特派专员。齐公子和顾雨菲你应该不陌生吧?他们是息训班和汉中班,综合技能考核排第二的优等生。”
叶晨“呵呵”一笑,促狭着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如果算上于姐,三个班的第二名,可全在沉阳聚齐了。”
“第二名?”陈明一愣,他随口问道:
“奇怪了,总部怎不派这两个班的第一名?那样不更有实力?”
“谁说没派?不就站在你旁边么?”冲叶晨一努嘴,于秀凝瞧瞧丈夫,哭笑不得地说道:
“据我刚刚得到的可靠消息,忠义在哪个班都是战略情报学第一,战术情报学倒第一。要不是这两个‘第一’,你以为上峰还能允许他继续补习?”
最后那句话,于秀凝说得一点都没错,正是因为许忠义有两头冒尖的“第一”,所以上峰才会挖空心思来栽培他。可他也的确不争气,不管在哪个班,这成绩就跟中邪似的,一直固定不变雷打不动,都快成了军统业内的佳话了。
不得不说,许忠义身上这种奇特的现象,那还真是一件折磨人的苦差。他越是不及格,教官们就越跟他较劲,最后,他差点没把教官给逼成了倔脾气:你不是狠吗?不是不及格吗?好!看咱谁能狠过谁?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
结果在残酷的事实面前,那些教官碰了一鼻子灰后,纷纷一败涂地卷铺盖卷调离了。学生能把老师给逼成这样,许忠义在军统的历史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到后来,李维恭当上了汉中班总教官,这一现象才略有改观。当然,这还要归功于许忠义奉上“薄礼”,考核教官暗中放水才最终得以解决。
许忠义及格那一天,教官们居然比他还高兴。什么叫做“铁杵磨成针”?什么叫做“老天开眼”?这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一个培养精英的部门,最后却差点没让精英把它给折磨得奄奄一息。
特派专员即将到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想改也改变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怎么把那两个“第二”给应付过去。牲口在外豢养时间一长,那性子肯定会野,稍有不慎便会驾驭不住,所以为了防止这种现象,牧主人一般都会采用定期轮换圈禁的办法。因此,总部此举绝对不是无的放失,没准人家特派员,就是奔着于秀凝这位置来的。
“忠义啊,你先拿个主意吧!”于秀凝丢下烟头,拾起一旁的毛衣,对着叶晨说道:
“跟总部的人打交道,你比我们两口子要熟悉。”
叶晨明白,这是于秀凝在试探他口风,想知道他的屁股打算往哪边坐。到底是属于总部派还是跟他们站在一起,叶晨轻咳了一声,然后脸色有些凄苦的说道:
“我还能有什么好主意?姐,说了你可能不信,这一公一母两个特派员,那就是我前世的冤家,今生的仇敌,都巴不得我早点咽下这口气。”
“哦?”于秀凝忍不住和陈明对视一眼。
叶晨轻叹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你就拿这齐公子来说吧,在重庆他就看我不顺眼。处处给我使绊子,动不动就给我小鞋穿。唉……我是忍气吞声熬过了这几年,本想着换个地方能转转运,没承想,唉,冤家路窄呀!”
这还用表明立场吗?应该不用了吧?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叶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于秀凝如果再听不出来,那她的位置就活该被别人顶了。
“还是商量对策吧……”打破僵局后,陈明推推眼镜,直接楔入了主题,发狠说道:
“我就不信三个臭皮匠,还抵不上一个诸葛亮?沉阳是什么地方?那是咱的地盘。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是听话则罢,不然……找个绺子直接做了,尸体丢进南边的浑河里。”
于秀凝皱皱眉,看样子,她对老头子的提议并不是十分满意。
“陈老大啊,你那是下下策。没到鱼死网破用不着这样。”叶晨抽出一根香烟,默默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了几个烟圈儿,然后轻声说道:
“我就担心他们一到沉阳,给咱来个全员大换血。到那时,可就真要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忠义,你怎么想就怎么说,咱姐弟俩不用藏着掖着。”从叶晨口中,于秀凝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她很感兴趣,也很想知道谜底。
叶晨突然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往往递过去一个信号,她就会知道你话里的意思,并且迅速的达成默契,只见他对于秀凝说道:
“姐,您忘了?咱和这两个人比,优势在什么地方?”
略一迟疑,于秀凝脱口而出:
“人!我手下的人!”
“对!”点了点头,叶晨又继续发问道:
“那您再想想,对于您的手下来说,有什么是我们能给,而他们又办不到的?”
“钱!”这回连陈明都看出门道了。
弟兄们缺的就是钱,直到现在,国党总部那边还没把他们的欠饷补齐呢。哪像叶晨这么大方,一见面就大把地撒银子,弄得弟兄们都快把他当成财神供着了。
“陈老大,你明天跟弟兄们透个风,就说于姐只要还是你们的当家人,那就月月有福利,年年有红包。而且这红包还不封顶,就看谁‘表现得好’。”拍着大腿,许忠义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
“唉!从明年起,子女公费读书也不再是梦想了……”
银弹攻势,典型的银弹攻势。穷了半辈子的小特务们,有谁见过这架势?那还不得疯了又疯,一直疯到彻底无法根治?于秀凝眼睛一亮,但随后就又暗澹了下去。如果年年都有大收入,她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钱。问题是,谁敢保证没有亏本的那一天?
叶晨自然是看出了于秀凝的担心,接着说道:
“要想让咱们现有的财源不断,这就要形成一个产业链,稳定的产业链!只有咱三个人干还不行,必须让某些人也参与进来。你比如说石油,咱华夏不产,所有需求全得依赖进口。但问题是咱们没有,难道老毛子也没有么?大鼻子也没有么?为了和大鼻子竞争华夏市场,你说老毛子会不会压价呢?”
这是个很值得考虑的问题,但于秀凝和陈明这两个人,因为水平有限,所以谁都没听懂。
“那我们拿什么买石油啊?”如果是打探情报,执行战术任务,这是陈明的强项,可要论赚钱,他们两口子可就露了怯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叶晨没来之前过的这么凄惨,只见陈明怯怯地说道:
“老弟啊!我们现在最缺的是钱。”
叶晨悠哉的翘着二郎腿,轻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道:
“我那只是比方,不一定就是石油。再说了,煤炭、铁矿、木材……你说东北什么没有?咱就不能以物易物么?只要你在边境开个口子,啥也别说了,我就有办法把钱给你换回来!”
这个买卖实在是太了,不仅要把军统的人动员起来,而且还要扯上边防部队。也就是说,只要把一些军政主管捆绑在这条产业链上,不但可以避免购销的麻烦,也同时解决了小本经营的尴尬场面。叶晨要把它打造成一个让齐公子无法攻破的堡垒,这样他才会有与之对敌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