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胡九织感受到自己被一群目光包围着,有不怀好意的,有震惊的,有看好戏的。
她也在班级中,怎么会听不见乔柏林与傅汀的对峙,只不过自己此刻最好要做的也是只能做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谁知道时隔一年多,她都差点忘了傅汀那个疯子逮住机会就乱咬人的本性了。
以往她肯定是要马上冲过去抽始作俑者两个耳光,可现在她在乔柏林面前。
忍住。
胡九织深吸一口气,将手上已经勃起的青筋隐藏在衣袖里,表面上微笑不变。
隐忍不发的目的还有一个。
观察乔柏林的反应。
“本来,我不打算说的,但是”
剩下的话傅汀没有说下去,言外之意就是:
这是乔柏林你逼我说的。
乔柏林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跳,一声冷笑偏偏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荒谬,一眼就看穿傅汀小心思的可笑。
他咽了咽喉结,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把手中的稿纸抓得略有褶皱:“你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乍一听乔柏林的声音仍如原样,可实际上却早已少了如糖纸般包裹在外的礼貌与温柔。
甚至带有恶意的威胁。
“对啊,”傅汀刻意避开乔柏林审视的眼神:“我还知道名字呢,就叫秦”
“够了。”
突如其来的打断让傅汀早已编在肚子里的解释无处可说,傅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一种被老虎盯上的惊悚感。
乔柏林扭了扭脖子,脖颈处的青筋正在有力地跟随脉搏跳动着,下巴有些紧。
“我向你征询签字,也只是走个形式,我以为你知道的。”
褪下礼貌伪装的乔柏林一针见血,不留情面地将问题的本质铺开。
“但傅汀同学反应这么大,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乔柏林的微笑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安沫沫略带惊奇地看了看貌似是在生气的乔柏林,觉得真的挺不可思议的。
傅汀只是不愿意签个字而已,乔柏林的反应却是从未有过的大。
她后知后觉地皱眉,猛然发现最近的乔柏林属实也与平常有所不同。
究竟是什么不同呢?
她一时又无法准确形容出来。
就像生长在高枝头的雪莲,原本生在白雪处,无牵无挂,却突然瞥见了山下的那一抹野花,于是终日牵挂,连枝丫都被折得弯曲了起来。
那么,究竟有没有那朵野花呢?
安沫沫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承认自己反应迟钝,可好歹乔柏林是自己心仪的男生,她不免总是放更多心思在他身上。
她为刚刚不切实际的比喻感到心惊,一时也把本该脱口而出的话语卡在了喉咙口。
除了安沫沫外,其它看戏的同学也被乔柏林骤然变冷的态度搞得不知所措,只不过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听到了乔柏林的下一句。
“看你这么口不择言的样子,我还真的以为你相信”
“模联的事是你和我可以一起做决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