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在震惊，又仿佛在思考。

卫水痛得猛地睁开眼睛，做出的第一个反应甚至都不是自保和反击，而是张嘴想要叫醒房间里的那一个人。

她们开的价很高，是我不能拒绝的条件，所以……”

多么随意，又是多么平静，就像是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假的一样。

然后，就这样把刀尖对准了自己。

但就是那样柔软的内心之中，却被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插上了最锋利，也是最残酷的利刃。

那么，只要她不再信任别人，也就不会再被【背叛】了。

但最主要的，还是在完成了一次任务以后，她实在是疲惫到了极致，微微闭眼想要小寐一会儿的时候……

卫水怀里抱着苏言，依旧闭着眼睛沉沉睡着。

女人转身想要离开，但突然间，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就要回头，却听一道声响，她的身躯骤然僵硬在那里。

“你好像一直把我当师傅来着。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就现在看来，你似乎没有领会到什么。”女人笑了笑，松开了匕首，道：“那我就再教你最后一个道理：不要相信任何人，除非对方是一个死人。”

话音落下，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对着女人的脑袋补上了一枪，把张大着嘴巴，像是要再说些什么的女人干掉了。

被她深深信任，亦师亦友的人。

就听她开口，话语温和，很是自然：“因为有人让我杀了你。

仅是为了最简单的‘活着’，她就耗尽了心神，连在梦里的时候，都要想着明天应该怎样才能活下去，自然不可能得到安稳休息的机会。

但在她唇瓣张开的一瞬间，就是骤然愣在了那里，眼神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逐渐浮现出颤抖又深邃的绝望之色。

只有她，像是不谙世事的蠢货一般，对此信以为真，还当作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捧在手心，藏在心底。

手持一个匕首，深深刺入了她的胸膛……

而后，她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难得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相信我的孩子，我以后肯定会怀念你的。”

而后，她就踏着女人的尸体，走到了床头，打开急救箱，面无表情的开始包扎起自己。

这算是赞同了秦鸣‘寻求沈星帮助’的计划。

“哦。”那个女人轻笑了笑，眉眼间洋溢着的是她熟悉的温暖笑意。

看见卫依水、落清秋二人都同意了，秦鸣便是一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女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原来，没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

因为她已经懂得了女人教给她的最后一个道理：不要信任任何人，除非对方是个死人。

那个跟她一起完成任务的队友，带着一开始胆怯、弱小的她逐渐成长为合格杀手的老师，那个跟她出生入死很多次的伙伴……

而她又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一把枪？

那是当时的她，第二次感受到难以形容的痛苦。

而在她当了杀手以后，固然不用再为了‘活着’而奔波，更是报了父母的仇。

噗通。

仅是简简单单的‘她们开的价很高’。

如此直接又纯粹的利益。

被她好不容接纳进心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