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哥哥,但是你今天受伤了,大夫说了,不宜饮酒!”
“所以就——不——准——喝!”
盛燕霸道的夺走快要被盛沉曦偷到手的杯子,一把交给旁边伺候的藏风。
又搜拿起齐璟刚刚放下的酒杯,递给藏风。
“都是伤号,不好好养伤,喝什么酒!”
盛沉夜端坐在一旁,默默将他们三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本就下垂的唇角又苦涩了三分。
“那就提前谢过殿下了。”
他仰头,将杯中凉冰冰的酒液一饮而尽。又拿起桌上酒壶,连同手中杯盏一起递给旁边的藏风。
“今日是我不是,不该在殿下与四弟都受了伤的情况下提议饮酒,既然已经饮过酒了,便将这酒壶收起来,好好用些热菜吧。”
“有劳!”
藏风看一眼主位上的齐璟,见他颔首,方才接过盛沉夜手中酒壶与酒盏,退了出去。
齐璟便又招呼着桌上几人用膳,待吃的差不多了,方才接了旁边伺候人手中的茶盏巾帕,漱口盥手。
浅啜一口饭后香茗,齐璟终于开口问道。
“刚刚急着让盛二哥盛四哥用膳,倒忘了问,你们二人,怎么会到上饶来呢?”
盛燕也对这个问题很是好奇,她下午才刚刚见到二人,之后就是带他们去医馆回客栈,还没来得及问。
而且,鉴于之前那个可以追踪他们行踪的香囊,盛燕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了盛沉夜,想看看他怎么解释。
但出乎意料,盛沉夜脸上表情依旧平静,反倒是盛沉曦,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猛烈咳嗽两声,爆红了脸。
盛沉夜贴心的抬手抚了抚弟弟的后背,方才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原来自从那日齐璟盛燕启程离京前往观云山探望太后之后不久,盛沉夜便收到了书画大师庄隐的邀请,请他前去观花赴宴。
庄隐乃一代名士,文采斐然,却隐世而居,不贪功名利禄,在众文人墨客心中极有分量。偏偏他一向孤傲,不喜与人交往,这次居然破天荒的给盛沉夜下了帖子,成国公府自然喜不自胜,对此乐见其成。
庄隐帖子上的写的日期尚早,且在一个半月之后,再加上盛沉夜平日里素来无事,索性禀了家里,雇了一辆牛车,一路走走停停,边走边赏景。
这日行至一个小镇,哪巧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盛燕和齐璟同时扭头看向盛沉夜这半路遇上的“熟人”——盛沉曦。
盛燕,“你怎么会离京?又怎么会被二哥偶遇!”
盛沉曦先是支支吾吾不肯说,可见盛燕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到底无奈,索性破罐子破摔,直言道。
“我出来还不是因为你们两!”
“我们两?”盛燕瞪大眼,指着自己鼻子,手指犹疑地在齐璟和盛沉夜两人之间晃了晃,最终还是不太确定的指向了盛沉夜身上,道,“我和二哥?”
“是啊!”盛沉曦嘟着嘴,一副气急败坏道,“你们两个倒好,拍拍屁股走了,压根就没想过,我一个人,要在府中怎么过!”
这话说得好笑,盛沉曦离了他们还能不能过活,他再怎么说,也是公府少公子,而且还是二房唯一的嫡公子好吧!
整个成国公府就差把他捧上天了,难道还能缺了他的吃穿!
“我当然是不愁吃穿啦!”盛沉曦气恼的扫一眼桌上“不省心的兄长和妹妹”,“可是你们就没想过,你们走了之后,整个二房,就只剩下我一个少主子了嘛!”
“不仅我娘每次在外碰了钉子,就目光幽幽的盯着我,天天盯着我要我读书识字,就连这次祖父休假在家,也不肯“忽视轻待”了我这个二房唯一的“独苗”,天天抓我去练武场去练剑射箭骑马!”
“可怜我,”盛沉曦嘴一扁,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整天天不亮鸡不醒就要被薅起来去练武场操练,天黑了狗睡了还要熬灯苦读!”
“啪嗒”
眼泪从白皙光洁的脸上花落,砸到桌上,盛沉曦直接把自己说哭了。
“可是,即使,即使,我都已经这般辛苦,活的鸡狗不如了,他们,他们还不满意!不是说我诗词不行,就是说我马步扎的太轻浮,不扎实,最,最可恨的是大房的那几个,居然联合起来嘲笑我,说我文不成武不就!”
“哼!”盛沉曦咬着下嘴唇愤愤不平道“他们不就是看你们都走了不在府上,二房就我一个人,好欺负嘛!”
盛燕:
想起之前盛沉曦在府中天天斗鸡遛狗的日子,她撇撇嘴。
“那倒也未必,也许人家说的就是实话呢!”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