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强被强行拖拽着往前走。
吴莉莉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
一边安慰儿子,一边不断的打电话喊人。
“爸,强强被警察抓了……”
“哥,你认识的人多,帮帮我。”
“表舅,是我,莉莉啊,我记得你有个战友在派出所呢吧?”
“……”
不出三天,所有跟网课爆破有关的人,一个没跑掉,全部归案!
云城警方立刻紧锣密鼓的对这些犯罪嫌疑人展开讯问。
但这帮家伙非但没有半点悔罪悔过之心,反而是一个劲儿的在那边喊冤叫屈。
“警察同志,你们得查清楚再抓人吧?我犯什么法了,凭什么把我抓回来!”
“不是,我就在网课里放了几首歌而已,这触犯哪条法律了?”
“我跟那个老师离着一千多公里呢,我又没有超能力,凭啥她死了能赖到我头上!”
“群主说骂人就有钱拿我才进去的,我没想到会死人,而且我骂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人都没事儿,怎么就她死了呢?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这事儿可不能赖我啊,说不定她本来就有病呢,我就是点儿背碰上了。”
“……”
讯问下来,负责侦办此案的警察都被气得够呛。
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具体触犯哪条法律也就算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熟悉刑法。
但他们知道陈亚萍去世后,居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悔恨和愧疚,也没有觉得自己需要为此承担责任!
更有甚者,还在那边说被害人心理素质差,或者本身就有病。
妄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人心,竟能冰冷至此!
哪怕你不懂法,但至少得有最基本的是非观善恶观吧?
可这些人……
只能说他们并不是一时糊涂误入歧途,而是从根儿上就是坏的!
这种人,或许只有法律无情的审判,才能让他们醒悟。
犯罪嫌疑人在局子里受审。
各自的家属则就近在宾馆住下。
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在云城人生地不熟,想托熟人跑关系都没有门路,只能是委托律师去办案子,在煎熬中等消息。
也就只有郝强是本市的犯罪嫌疑人,他母亲跑东跑西的找亲戚朋友帮忙,甚至一层一层都把关系都找到市局一个副局长那儿了。
但人家也说了,这案子社会影响极为恶劣,不但局里高度重视,就连省里都亲自过问了。
肯定是要严查彻查,严办重办!
后门不但关上了,甚至还焊死了。
谁打招呼都不好使。
这时候,只有找律师才是王道。
“守义,你可得帮帮我!”
“强强那孩子你是见过的,是,他确实调皮了点,男孩子嘛,调皮一点也好过死气沉沉。”
“可我绝对不相信我儿子会犯法,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一定要救救他!”
云城某律所内。
吴莉莉坐在沙发上不停抹着眼泪。
旁边西装革履,相貌儒雅的中年叫严守义,是这个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挺厉害一个律师。
俩人是高中同学,上学那会儿还有过那么一段故事,后来各自成家,但婚姻都不圆满。
吴莉莉离异,严守义丧偶。
后者对前者还有那么点余情未了,想跟她再续前缘。
可吴莉莉始终保持着“不主动,不拒绝,不回应”的态度。
想拖着等儿子高考完再说。
现在儿子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吴莉莉找不到后门,只有来找严守义了。
听了她的话,严守义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这个案子在云城律师圈子里都传开了,我也有所耳闻。”
“那些爆破手的行为至少涉嫌寻衅滋事罪,强强是出钱雇佣他们的人,在刑法上这个叫做教唆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