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君带着警卫驱车去了苏星妍和沈恪家。
放在平时,这种小辈是没资格让他亲自登门探访的,谁叫他们的儿子是沈天予呢。
他是冲着沈天予的本事而去。
他是个爱才心切的人。
礼物随便拎了两瓶酒。
沈恪不在家,在公司忙。
苏星妍招呼元伯君去沙发上坐,又喊了佣人给他泡茶。
元伯君端起茶杯,慢慢呷一口茶,拉长官腔说:“星妍啊,把天予叫出来,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他。”
苏星妍微微一笑,“元伯伯,不好意思,天予心情不好。”
元伯君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顾家家风有问题。
一个顾近舟,一个沈天予,全都恃才傲物,连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压着脾气说:“我有重要事,今天必须得见天予的面。”
苏星妍仍面含微笑道:“元伯伯,实不相瞒,您来,天予能算到。他若想见您,早就下楼了。若不想见,我就是上楼去叫他,他也不会出来。您上楼去见他,他也不会开门。”
元伯君听得直窝火!
难怪沈恪一个上门女婿那么硬气,原来是苏星妍惯的。
看她把老公和儿子惯成什么样了?
别说他这等身份了,就是他什么身份都没有,一个长辈亲自登门来见小辈,怎么着也得出来露一下面吧?
元伯君站起来,问:“天予在几楼?我上去看看他。”
“三楼。”
元伯君朝电梯厅走去。
苏星妍跟上去。
来到三楼,最东面那间。
苏星妍抬手敲门,声音温柔地说:“天予,你元爷爷来了,说有重要事,想见你。”
门内传来沈天予冷冰冰的声音,“不见。”
苏星妍冲元伯君笑了笑,“这孩子从小没在我身边长大,性格像他师父。元伯伯,要不咱们下去喝茶?”
元伯君双眉一横,伸手去推门。
门并没反锁,可是元伯君推不动。
他虽年迈,力气却不小,又使了使劲,门仍然纹丝不动。
反锁的门至少会有点缝隙,可是这道门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元伯君隔着门沉声说:“天予,你和瑾之吵架了?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发生点口角很正常,吵归吵闹归闹,闹完了就和好。元爷爷很喜欢你,还是希望你和瑾之能有个好的结果。”
沈天予冷声道:“她会折寿一半,至多活到五十岁,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也无所谓?”
元伯君哈哈一笑,“没那么玄吧?你爸也改过命,你爸身体看起来很好。”
沈天予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只道:“我若和瑾之结婚,您会半身不遂。”
元伯君脸登时就黑了!
这臭小子!
比顾近舟还气人!
顾近舟借着酒醉割伤他的手,这个却直接诅咒他半身不遂!
好一会儿元伯君脸色才恢复正常。
他强压怒意,笑着说:“天予,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一谈。”
沈天予声线淡淡,“没必要谈了。”
元伯君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怕越说越僵,苏星妍委婉地把他“请”下去。
见外面恢复清静,沈天予收心,继续研读师伯公伯玄子写的手抄本。
元瑾之选择了离开他。
已经用不着给她改命了,可是沈天予还在研究。
他想将命运的天机参得更透一些。
确切地说,是将元瑾之的命运参得更透彻一些。
可是他的心很乱。
乱糟糟的,像带着剑气的秋风卷起满山的落叶。
实在无法静心,他起身掸了掸衣服,朝门外走去。
下楼,经过客厅时,元伯君还在喝茶。
见他出来,元伯君急忙抬手招呼他,“天予,过来坐,和元爷爷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