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儿和越美娟的女儿出生就相差了几个小时,越美娟不记得她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只有她把孩子调换,她的女儿就能成为好人家的千金,可以去京都治病。
这么一想,周丽咬咬牙,似乎在做决定,看了眼门口,发现小战士没回来,迅速下决定,伸手把越美娟的孩子抱起来。
砰的一声,大门突然打开。
周丽吓得松开手,往身后一看。
小战士看到周丽站在团长女儿的旁边,慌里慌张的,刚刚手似乎还抱了孩子,看着很像是那种偷孩子的特务,面色一变,把饭一扔,掏出枪:“你做什么?不许动。”
周丽没想到小战士这么快回来,举起手,吓得魂飞魄散:“我什么都没做。”
“不许动。”小战士大喝道,快速挪到孩子旁边,看了一眼,孩子还活着,总是松了口气,质问周丽,“你刚刚想做什么?”
周丽做了亏心事,还被抓了个正着,心虚得不行,磕磕巴巴道:“我我什么都没做。听说美娟也生了女儿,我就想看看她女儿长什么样子。我跟她是同一个厂房的,不是坏人,不信你问她。”
周丽刚刚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要干坏事,小战士面色警惕,并不相信她的话。
就在这时,周丽的孩子哭了,她一听到孩子哭,马上转身过去抱孩子,安慰道:“别哭,别哭,妈在这里。”
神态和语气都像是一个刚生下孩子的母亲。
看到孩子哭得不行,周丽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想把两个孩子调换,这个才是她的女儿,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好不容易生下来,她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不能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小战士放下戒备,把抢收好。
虽然周丽说只是想看看孩子,但是小战士还是不放心,确认越美娟的女儿没事,并且没被换走以后,他跟护士说给孩子换个地方,和另一个小战士轮流守护,眼睛一刻都没有从孩子身上移开。
这一守,就守到了岳美娟出院。
岳美娟出院那天,抱着女儿,心里软得跟棉花糖一样,养了几天,女儿长得不像猴子了,小小的,干干净净,可爱得不行。
岳美娟爱不释手:“启军,这是我们的女儿,你看,她多漂亮啊。”
贺启军微笑,抓着女儿的小手说:“妈妈怀你和生你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头,一定要健健康康地长大。”
孩子正在睡梦中,吐了吐舌头。
岳美娟的心都要软化了。
收拾好东西,她才终于发现旁边病床上的周丽早就不见了:“我身边的那个孕妇呢,好几天没看到了。”
贺启军除了她跟女儿什么都不关注,压根就不知道同产房里还有另一个女人。
小战士是知道的,一直关注着周丽的一举一动,回答道:“那个女人几天前就出院了,她丈夫来接她回去的。”
好像是家里没钱,孩子的病都不治了,直接带回去。
他没说周丽之前想抱孩子的事情,怕岳美娟担心。
“听说她孩子一生下来有好几种遗传病,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活下来。”岳美娟叹了口气,有点可怜周丽,作为母亲,看到孩子这样,最痛苦的就是母亲了,周丽真不容易。
不过那是别人的事情,只是相处过一段时间而已,以后也许都见不到了,别人的事犯不着她担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但愿那个女人跟她女儿这辈子能过得好些。
因为贺启军在冬城还有一些事情,夫妻俩就留下来居住。
孩子满月的时候,夫妻俩开始给孩子想取名的事。
岳美娟说:“女儿叫苗苗怎么样?像禾苗一样茁壮成长。”
在医院里看到周丽的女儿病成那样,她想让自己的女儿健康长大,快快乐乐的。
贺启军没意见:“都听你的。”
十八年后,贺苗苗考上了京都大学,岳美娟和贺启军都高兴坏了,正好要到女儿的十八岁生日,准备帮她举办一次郑重的成人礼。
贺苗苗开学第一天是岳美娟和贺启军送去学校的,平时在宿舍住,她娇生惯养长大的,父亲当上了首长,脾气娇娇的,偶尔有点作,但是不仗势欺人,性格大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送给室友和同学,特别可爱,室友们都很喜欢她。
贺苗苗在学校里交到了很多好朋友,什么活动都参加,长得漂亮,在学校里特别出名,好多男生追,她觉得那些男生庸俗,一个都没看上。
周末没课的时候她就回家住。
这一天周末放学,贺启军和岳美娟在家里布置她的成人礼,派了手底下的一个兵孟正国开车去接贺苗苗。
孟正国刚当上连长不久,从小县城出来的人,能有这种机遇全靠他自己有本事,以及贺启军的提拔。
他感激贺启军的提拔,愿意为他去做这种小事。
贺苗苗和室友挥手拜拜,看到爸爸的车来了,以为是司机过来接自己,开开心心地跑过去。
孟正国刚停好车,拿出车头贺苗苗的照片看,准备寻人,就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朝自己跑过来,笑容璀璨,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光彩夺目。
岳美娟是大美人,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孟正国看到贺苗苗的时候,人生第一次晃神。
贺苗苗自己打开后车门坐进去:“我爸爸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