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苗苗是真的被孟正国弄怕了,二十八岁的男人,精力旺盛,连着几天把她吃抹干净,就连生产队的驴都不会这样天天做事不带歇的。
贺苗苗每天顺理成章地不煮饭做菜,主要是真的累得没有力气了。
她天天催着孟正国下厨,家里东西多,三个嫂嫂经常来帮忙,乐得清闲。
结婚的头几天,除了晚上要伺候某个大老爷,算是这十几年里最悠闲自在的一段时间了。
第三天的时候她没回娘家,周丽也没过来找。
直到第四天,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伯母孔玉清。
孔玉清一上门就嚷嚷:“贺苗苗,你这个臭丫头,你给我出来,把钱还给你奶奶。”
听到动静几个嫂子出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妇女,气势汹汹的。
孟家一大家子都在,孔玉清气势弱了不少。
“贺苗苗是在这吗?”
“四弟妹。”赵英朝屋里喊,“有人找你。”
贺苗苗早就听到声音了,不慌不忙从房间里走出来,扫了孔玉清几眼,漫不经心道:“哟,原来是大伯母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记得我结婚的时候我妈没喊你们。既然上门来看我,想必是带了新婚礼物过来贺喜的,怎么瞎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仇人呢。”
一说到结婚宾客就打孔玉清的脸,她心里气得不行,周丽和他们关系向来不好,也不爱来往,但是就算再差,贺苗苗结婚也应该叫他们,结婚只托人捎了口信在,再送两包喜糖就完事了,嘴上还说得好听,知道他们进一趟县城麻烦,就不叫了。
嘴上说好听是为他们着想,其实心里还不是因为觉得他们上不了台面丢人?
这年头进县城确实麻烦,但是本家人于情于理都要到场的,周丽这是完全不把他们当成亲戚,后来他们觉得这样不行,又想到家里被贺苗苗偷走的钱,就派她来县城拿回那笔钱,同时也和周丽道个喜。
周丽那边礼物已经送了,接下来就是跟贺苗苗讨回钱了,这臭丫头,不仅偷了鸭子,还偷钱,更气人的还是嫁了这么好的男人。
尽管那是婆婆的钱,但关乎到一大家子的吃穿问题,也相当于要孔玉清的命。
所以她特意挑了今天过来,只要当着孟家人的面给贺苗苗难堪,那笔钱她就算不还也得还。
念此,孔玉清开门见山道:“你从洞洞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偷了你奶奶藏在房间里的钱?还抱走了家里的一只鸭子?”
“偷钱?”贺苗苗面不改色,“大伯母,你是没来过县城,脑子烧糊涂了吧?我偷你们的钱做什么?再说了,你有证据吗?就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回来那天,你奶奶回到家就发现八块钱不见了。”
话没说完,贺苗苗打断她:“我怎么知道奶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再说了,就算钱丢了,怎么就认定是我偷的?家里那么多孩子,今荣的手脚可比我不干净多了,说不定是她偷的,故意污蔑我。”
“贺苗苗你不要胡说八道,今荣那么小,不可能偷东西?”
“小就不会干坏事了?他和今香就把鸭子赶跑了,还赖到我头上,他栽赃陷害我的事情可多了。”贺苗苗现在可不会惯着他们一家人,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她没必要跟孔玉清好好说话。
那笔钱本来就是她的,她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孔玉清愣住了。
她没想到贺苗苗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以前被骂,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这丫头怎么结婚就转性了。
而且
孔玉清突然想到自家儿子,那天回家看到他和几个孩子在王芬芬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钱还真有可能是自家儿子偷的,但是死不承认。
她儿子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不成真的是今荣拿的?
一时间,孔玉清心里也不确定了。
今荣这个臭小子!
“大伯母,本来你过来看我,我应该招待你,进进礼数,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蛮不讲理,就算我嫁人了,也还是像在洞洞村那时候一样,把你儿子做的事情栽赃给我。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找到证据你再来找我,没证据就给我滚出去,不要脏了我家的院子。”
孔玉清骂道:“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
“你没把我当侄女,我为什么要把你当成长辈来尊敬?”贺苗苗从院子里抄了一根棍子过去,“你就是看我嫁人不痛快,心里妒忌故意来找茬的,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不许再踏进我家院子一步,不然我就报警。”
“贺苗苗你疯了。”孔玉清是真的愣住了,没想到贺苗苗会把她赶出去,每一句话都争锋相对。
“滚!”
顾凤娇上前劝架:“弟妹,这是做什么呢?既然是亲家,有什么误会好好说。”
赵英:“对啊,都是亲戚,别伤了和气。”
“他们贺家可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过一家人。”贺苗苗冷笑,“空手过来也就算了,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骂人,对这种人没必要客气。大伯母,我就直说了,你要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
孔玉清伸手指着她,气得发抖:“你你”
“滚不滚?”贺苗苗扬起木棍,做出要打人的架势。
顾凤娇和赵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怕她胡来,都拦着。
“别冲动。”
“有误会就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