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庆的话音落下,众人似乎看到了圆满,不禁纷纷举起酒杯来。
易天钧早已是笑的合不拢嘴了,正当他要开口之时,却听门外有人禀报。
易天钧喜悦的劲儿还未过,便招手唤他进来,那守卫进门后偷偷的扫了一眼,便低声在易天钧的耳边说:“少主跑了,死了一个王五还伤了两个守卫。”
死一个守卫对于易天钧来说不算什么,倒是儿子敢杀人,这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自己这个儿子他很是了解,终日读书,手无缚鸡之力,想必是那守卫顾及少主的身份,因此不敢用全力,这才不慎被杀的。
不过,叫他杀杀人也是好的,未来毕竟是要当大官的,手中无血,怎能坐的稳当?
易天钧笑了笑,说道:“莫管少主,厚葬王五,其妻充入满春园,其女充入醴花馆。”
守卫微微一震,但也立即应了声“是”,若是自己犹豫了,恐怕就是他的妻女去满春园了。
易天钧处理这事很是谨慎,既然王五是死在了易少秋的手中,那便与他的妻女结了仇,谁敢保证未来不会着了她的道?
斩草除根,这是道理。
“说说计划吧。”三个少年此时正躲在胡同里,陆钟林擦着刀上的血,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悯。
安华年暗道一声,这个陆钟林也是个狠人,恐怕陆铎没有表面上那么懦弱。
一路下来,安华年没有叫易少秋动手,因为他不想这热血少年的第一次杀人,杀的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当然,他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易少秋的怒气消散。
而安华年叫陆钟林动手,为的就是以此来当投名状,能把西陆王拉下水,也至少是个保命的法子。只是他没想到,陆钟林看似胖乎乎的,手段却这般的狠辣。
安华年说:“先救你说的姑娘,然后去山圈,希望那里有你说的五千人。”
“为什么要去山圈?他们手无寸铁,又如何能与执白刃的守卫们抗衡?”
抗衡?自然是抗衡不了的,莫说是纸面上白刃对石刀,就是心理上那群野人也无法克制恐惧,若是双方打起来,山圈里的人必败无疑。
不过,安华年自有他的用意。
事到如今,内中牵扯了太多的大官和富员,正如安华年所说的那样,若是易天钧一死,必定会有人抢占逍遥城的。
而办法只有一个,将这里变成一块烫手的山芋,人人避之,才不会出现第二个易天钧。所以,安华年要将事态放大。
上千人伤亡,再死些中都城里的京官,不用想,此事一定上达天听。
等到那个时候,即便是再眼馋这里的财富,谁也不会敢去接手逍遥城的,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第二个易天钧。
安华年撇撇嘴,他本想说出原因,可又担心易少秋无法接受,无奈只好将话咽回了肚子。
陆钟林或许很聪明,他只是略微的一想,便也猜到了安华年的用意,于是他站了出来,对易少秋说:“一瞧你就是个书呆子,没打过架吧?打架这事,人多了是打不起来的。”
安华年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陆钟林,转头又对易少秋笑道:“是这意思。”
易少秋不是傻子,他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无奈自己真就是个书呆子,确实想不出来其中的道道,也只好又坚定的问了一遍:“当真没事?”
安华年不想骗他,于是拍了拍陆钟林肩头,正色道:“你告诉他。”
“没事!”陆钟林坚定的说着。
月色之下,三个锦衣少年夜行,潜进了一家医馆之中。
医馆不大,但粉饰的很是华丽,这也是逍遥城的一贯风格。
煎药的炉子冒着滚滚的黑烟,早已熏黑了上面的顶级紫檀木房梁。
老叟轻摇小扇,将火势控制的不大不小,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看着三个提刀少年闯了进来,老叟并未惊呼,反而很是镇定。
老叟瞥了三人一眼,朝着一间房努嘴,说道:“人在里面。”
易少秋听后疯了似的闯进屋子,跟着便是“呜呜呜”之声,好似口中衔物一般。
陆钟林不放心他,想要提刀跟进去,哪知却被安华年拦下:“人家小两口相见,你凑什么热闹。”
“哦。”陆钟林摸了摸刀,心说,杀人好上瘾。
安华年又看向老叟,他从守卫的口中得知,秋绍薏会被带去刘神医那里,既然如此,那眼前的老叟一定就是刘神医了。
“刘神医?”
“是我。”
陆钟林忍不住嘲讽道:“你这人脸皮忒的厚了,竟然自称神医。”
刘神医不紧不慢的揭开了盖子,顿时药香四溢,白气滚滚,他看了一眼内中黑糊糊的药汤,又将盖子合了上。
“我姓刘,名神医,祖传这份杏林金石的手艺,家父望子成龙取名神医,有问题?”
“呃……”
安华年摆摆手,赶忙出来打起了圆场,他说:“没问题,今夜我们没有来过,刘神医也没有见过我们,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