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听到声音,冷着脸上前,拦住柯凡:“少夫人,这里是禁地,禁止靠近。”
柯凡拧着眉,语气十分焦急:“可是我的灵宠跑到这边就不见了,那可是夫君刚送我的小狐狸,若是跑丢了怎么办?”
侍卫丝毫不为所动:“我们全天在这里看着,并没有任何东西跑过来,少夫人,您去别处找找吧。”
柯凡抿住唇,看起来十分委屈:“好吧。”忽然,她眼睛瞪大,指着墙角道:“雪团!”
侍卫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一团白影一闪而过。柯凡再也顾不得侍卫阻拦,提着裙摆就朝白影跑去:“雪团,不要跑!”
侍卫担心灵宠跑到院子里去,连忙派人将那只白毛狐狸抓住。柯凡抱着毛茸茸的狐狸,笑吟吟向侍卫道谢:“多谢各位大哥。你们执勤辛苦了,这些钱你们拿去买酒吧。”
侍卫并不接,依然软硬不吃:“这是我们的职责,不敢当少夫人的赏。夫人请走吧。”
柯凡讷讷将东西收起来,说:“好。谢谢你们帮我找雪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柯凡抱着狐狸走远,等离开侍卫视线范围后,柯凡问:“神女进去了吗?”
瑶姬点头:“进去了。凡是有阵法、禁制的地方,还从没难倒过她。”
趁着瑶姬、柯凡引开侍卫注意,羲九歌立刻破开结界,偷偷进入院子。她感受了一下院落中的灵气分布,朝火灵气最旺盛的地方走去。
她贴着墙壁,轻手轻脚朝窗户走去。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迎面扑来一团火球。幸好羲九歌自己也修火,手指轻轻一划就将火灵气收入体内。屋里的人吃了一惊,将窗户拉开一条细缝,不可置信问:“明净神女?”
“是我。”羲九歌叹气,“祝英将军,别来无恙。”
屋里人听到动静,问:“祝英,怎么了?”
祝英回头说了什么,很快,脚步声朝窗边靠近,窗户被猛地拉开。羲九歌看到里面的人,默默松了口气:“姜太子,幸好你没事。”
姜榆罔看到羲九歌,可谓又惊又喜:“明净神女,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那日多谢姜太子相救,我感激不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
姜榆罔当然没有二话,立刻在祝英的护持下离开。羲九歌轻车熟路走到巡逻视线死角,这里的禁制刚刚被她破坏了一个洞,羲九歌往外看了看,说:“快走,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祝英开路,姜榆罔被护在中间,羲九歌殿后。羲九歌出去后,抹去禁制上的气息,飞快朝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瑶姬、柯凡已等在这里接应。柯凡借口烦闷,要带着爱宠去外面游玩。虽然没人知道少夫人何时养了只白色狐狸,但这种事对蓐家而言不值一提,很快,柯凡的云车就已经备好。
赶车的人已经换成柯凡的亲信,她坐在云车里,不断朝外张望:“神女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瑶姬维持着狐狸形态,同样焦灼不安:“如果事情有变她会发信号的,再等等。”
忽然,瑶姬瞳孔收紧,连尾巴都不由自主拱起来:“他们来了!”
羲九歌带着姜榆罔、祝英上车,她都来不及多说什么,道:“快走,去南天。”
有柯凡在,云车顺利驶出蓐家,飞往城外。蓐收是白帝麾下最显赫的属神,蓐家大宅建在西天界腹地,离南天有一段距离。侍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现禁制的异样,他们得趁这段时间逃得越远越好。
等驶出蓐家势力范围后,祝英发出传讯火符,说:“我已经传信给父亲,让他带着人在西天和南天边境接应太子。太子,您放心,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护您周全。”
姜榆罔是个少爷身子,才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气喘吁吁。他摆摆手,虚弱说:“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如今,我们不还都好好的么。”
祝英看向羲九歌,不顾车内地方狭窄,立刻就要给羲九歌下跪行礼。羲九歌唬了一跳,连忙拦住:“祝英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神女救命之恩,我祝英没齿难忘。”祝英执意抱拳,无论羲九歌如何用力都不肯起来,倔得像头驴一样,“日后神女若有驱使,上刀山下火海,祝英绝无二话。”
羲九歌哪能让祝英拜她,执意阻拦,不慎牵动伤口,心脏传来一阵刺痛。瑶姬看羲九歌脸色不对,忙道:“有话慢慢说,她身上有伤,不能激动。”
祝英想起来羲九歌差点被剖心,终于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来了。姜榆罔目光扫过羲九歌、瑶姬,欣慰道:“幸好来得及。黎寒光呢,怎么没见他?”
姜榆罔这段日子被禁锢在蓐家,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羲九歌简单道:“他去中天界了,魔族入侵,北方战局正胶着,他要去前线坐镇。”
姜榆罔听到魔族出来了,愣了一下:“魔界的结界消失了?”
羲九歌点头。姜榆罔一时有些怔松,父亲耿耿于怀多年的故人,竟真的重获自由了。这时候,姜榆罔猛然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件很致命的事情,忙问:“我父帝呢?”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羲九歌道,“当日黎寒光将我从东天宫带走,随后,天宫就再也没传出五位天帝的消息。听说姬少虞甚至拿到了青帝玺,我担心,青帝等人可能遭遇了不测。”
姜榆罔看着羲九歌,欲言又止,羲九歌主动替姜榆罔说道:“你想说白帝吗?我也是那日才知道,他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姜榆罔松了口气,既然羲九歌不在意,那他就能放心说了。姜榆罔脸色凝重,说:“那日我送走这位小狐狸,不想回去看那些场面,就和祝英在四周走了走。我无意发现青宫隐蔽处放着一些阵法盘,我觉得奇怪,过去一探究竟,然后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祝英绷着脸,说:“怪我疏忽大意,没保护好太子。”
姜榆罔摇头:“对方有备而来,岂是你的错?就算我们没发现阵法,想必之后也逃不掉吧。”
羲九歌问:“姜太子,你还记得你看到的阵法模样吗?”
姜榆罔指尖凝了火灵力,在空中缓慢勾画:“我当时看的仓促,只记得这一部分了。”
阵法最深奥复杂,而且能把整个东天宫罩住的阵法想也知道多么大型。姜榆罔仅记得一部分,放在整个阵法面前不过盲人摸象,然而,这些片段已足够羲九歌辨认出来,这是一个束缚、限制类的阵法。
姜榆罔画完,期待地看向羲九歌。帝俊擅长阵法,他们一家都是阵法奇才,先前在昊天塔中姜榆罔见识过羲九歌在阵法一道上的天赋,没想到白帝布阵也十分了得,不显山不露水摆了五帝一道。如果说现在天界还有谁能破解白帝的阵法,便只剩羲九歌了。
羲九歌叹了声,说:“这是个困阵,青帝、赤帝可能都被困在里面了。但我不知道阵法的全貌,没法判断阵眼,破阵有些困难。”
“好歹有希望。”姜榆罔说,“父帝随身带着不少灵药,希望他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