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候晚了,溪风也是沐浴过得,随意挽着头发,用一根木簪子将头发固定在脑后,便有一缕头发落在她鬓边,松松垮垮,有种细致的柔情,穿着石青色褙子和绯色梨花百褶裙,肤色白皙,脸颊红润,整个人清丽如出水芙蓉,令人赏心悦目。
她手上捧着托盘,托盘里右边放着一盏茶,左边放着一盘莲子糕,莲花瓣的糕饼层层叠着,冒着清香与热气,显然刚出炉。
送得也及时。
秦浚眼光微微一亮,嘴角禁不住露出笑意,朝她走过去:“怎么过来了?”
溪风垂了垂眼睛,说:“听白羽说,爷在晚饭时用得不多,见爷快忙完了,奴婢便让东堂做这些……”
秦浚从她手里的莲子糕,吃了一口,立刻说:“很好吃。”
似是因她主动送这些东西过来,他心情甚好,说的每一个字都吸食饱了欢欣,溪风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由犹豫了一下。
可这瞬间的犹豫,到底还是太短了,她坚定了一下心神。
秦浚看出她有心事,声音低了点:“怎么了?”
她放下托盘,敛袖道:“不知世子爷是否拿走奴婢的一串……手链。”
“佛珠”两个字,到嘴边,她换成了另外两个字。
虽然,她也说不太清楚这种转换有什么意义,
既然问出了口,那势必,还是会叫秦浚不悦的。
秦浚本来在喝茶,一愣,觉得奇怪:“手链?”
他拿姑娘家的手链做什么?不过,他的疑问没有持续多久,迎着溪风的杏眼,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她确实有一串特别的“手链”,是飞檐送给她的佛珠。
秦浚抿抿嘴唇,似乎心里有一口钟被敲击,发出隆隆钟鸣,回荡在他耳边——原来她今日过来,只是为问那串佛珠。
他倒是白高兴一趟。
秦浚放下茶盏,暂且不去细品心内感受,只说:“你说的是佛珠,它不见了?”
溪风迎着秦浚的目光,直直说:“世子爷,白羽把它拿走了。”
秦浚心下吃惊,眼瞳细微一震:“白羽?”
他模样不像作假,况且以他的品性,也不屑在这种事上作假,看来,他也不知道那串佛珠被白羽拿走。
溪风怔住,当即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只看秦浚皱眉:“他拿走它做什么……”又顿了顿,他明白了,像清澈的水混入一滴浓墨,好心情都污浊了去,他看向溪风,“所以你觉得,是我让白羽拿走的?”
溪风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她没有骗他,所以她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