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笑吩咐完,翻身下马往前走去,走到一个跪在那大哭的瘦弱汉子面前,问道:“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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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傻蛋听到有人问自己话,重重拍了拍大腿,哭喊道:“臭毛死了哇!他死了哇……”
“哪个是臭毛?”王笑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臭毛……死了一年半了。”
王笑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哭?”
“他当时就说了……潘家不把人当人看,还不如牛马畜生,他受够了,他要走……是我拦着他,是我拦着他哇……”
“你为什么拦着他?”
“没办法啊,没办法,离开铁矿我们也会死的……我怕我们活不下去啊。”赵傻蛋头都没抬过,哭得浑身都在抖,用心吸着鼻涕,哭道:“真没办法啊!”
王笑问道:“今天别人都逃走了,你为什么不逃走?”
赵傻蛋也不知怎么说。
他心里有个很清晰的道理,但就是说不出来,急得不行。
王笑又道:“慢慢说,你信官府吗?”
“信……也不信……但臭毛算过,我们一天挖二两银子的铁石,潘家一天给我们一百文……不,五十文……五十文就够了。”赵傻蛋抱着膝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喃喃道:“潘家肯定给得起,但不给,我就想也许官府拿了铁矿肯给呢……臭毛说‘算一算就明白了’,他叫我算一算的……”
王笑道:“官府是肯给……如果新政实施,一天两百文,干得好的矿工还能得更多。”
赵傻蛋听了竟也没应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
他早就知道面前这人是王剥皮了,但不知道怎么办,干脆装作不知道……
王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开,走到那被掷在地上的奏折前。
他想了想,抬脚踩了上去。
“王……王大人,新政不弄了吗?”杨狗定喊了一句,小心翼翼道:“我们来之前不懂,我们可以和矿工们说的。”
王笑倒也有耐心,开口道:“但天下不止你们一个矿啊。天下数十万矿工若都这么容易被煽动,不等我们说清楚,就会有很多很多人先死掉。”
杨狗定不明白。
他总觉得说清楚就好了嘛。
“那……那新政怎么办?工……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