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江东府。
“喝!”
一个赤膊汉子正手持这一把砍柴斧,身上肌肉虬扎,肤色黝黑,沾染上汗液更显的精壮,手起斧落,眼前的木桩被劈成了两半,汉子身后的碎柴已经堆成了小山,一只黑猫就静静蹲在汉子身后,时而舔舔毛发,时而嗅嗅落在地上的碎柴。
“好了,歇会吧,这些柴够用好几天了。”
声音宛转轻悠,让人听了无比受用,陆韵卿端了茶壶茶碗,从屋内走了出来。
砍柴的汉子正是休养了几个月的江毅,此时的他心情好了不少,每日除了帮着陆韵卿叫卖货品,就是习练刀法,闲时砍砍柴,或是到香霖坊喝上一盏茶,乐得个闲适自在,之前的沉郁之气也逐渐流逝。
“不累,多砍一点,我不在了,你也能多用一段时间。”
江毅说的风轻云淡,却让陆韵卿手里倒茶的动作却突然停顿,整个人僵了一下,又很快稳定心神,继续倒着茶水。
“你是要走么?”
陆韵卿没有抬头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波动,话音中没有任何异常。
江毅收起斧头,把刚砍好的柴拾起,摆放在柴堆上,站立起身。
“是啊,要走。”
短短几个字,让陆韵卿瞬间没了往日的淡定,手中的茶杯,也被碰倒,茶水撒了一地。
“你真的要走?”
此时的话音中已经有了些许颤抖,但是眼前这个憨货却没听出丝毫察觉,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陆韵卿。
“是啊,我要上街喝茶啊。”
江毅话一出口,陆韵卿眼睛瞪的溜圆,憋了一肚子的言语,就这么被噎在胸口,半天竟没说出一句话,只是脸上略显怒色。
手中的茶壶放在木桌上,嘡啷一声吓了江毅一跳。
“你出去喝茶,本姑娘的茶不够你喝么,还是不合你的口味。”
江毅似乎还是没明白陆韵卿的意思,只是憨憨的讲。
“额,你的茶都撒地上了,砍了半晌柴,口干舌燥的,上街喝碗凉茶,解解渴。”
江毅的话越说越小声,越讲越心虚,看着陆韵卿的表情由晴转阴,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又赶忙接着解释。
“你的茶,得细细品味,我现在口中焦渴难耐,牛饮下去一整壶都没了,那不就白白糟蹋了么,你亲手沏的茶,怎么能这么随便浪费。”
说完脸上又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陆韵卿听他这么讲,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拾起江毅放在一旁的衣服。
“这些是前天洗的,你要出去,就去拿刚刚晾干的,穿的立整一点,不要给本姑娘丢人。”
说罢拿着衣服就要去后院井边清洗。
江毅看陆韵卿扭头走了,知道她怒气已消,深深吐了一口气,也进了客房,看见刚刚洗好晾干的衣服就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自己的床上,也不迟疑,拿起来穿在身上,走到门口,又回头冲着后院大喊。
“晚上我买菜回来!”
江毅走在商街上,身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叫卖之声还是原先那般此起彼伏,一片浓浓的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