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泰抬起酒碗,看了许中天一眼……
笑道:“多亏了我的军事出谋划策,有许兄弟在我身边,堪比我几十万大军啊!”
许中天坐直身子,微微一笑,说道:“惭愧惭愧,陈大哥顺应天理、得民之心,天下百姓人人拥护,岂有不胜之理,梁国逆天道而为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岂有不败之理?”
“嗯!”陈将军点了点头,欣慰地叹道,“是啊,也多亏了星光大仙指路,又让我碰上这么好的某事,总之一切尽随天意。”
“来……我们两兄弟碰一个,干了这一碗!”
“当”的一声,陈将军举起酒碗,与许中天手中的酒碗碰了碰,便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他感概道:“待夺取了天下,我第一件事便是轻徭薄赋、休养生息,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然后重新制定本国刑律,以宽容的法度治理国家。”
“又在吹牛皮了!”坐在他身旁的夫人听不下去,接话道,“牛皮吹给自己听听就行了,别把自己给捧上了天,建国建国,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她环视大胡子他们一眼,微微一笑,又道:“我们家老陈啊就这副德性,爱吹牛,与我谈情说爱的时候,说是用八抬大轿来娶我,结果拉了一匹毛驴子来,让我骑也不是,不骑也不是,你们说气不气人!”
“后来这头驴等得烦躁,咩咩叫了起来!”陈启泰说道。
“咩咩叫的是羊,不是驴,驴是嘘嘘叫!”
“是是是,夫人学得真像。”
“哎呀,我看你就像那只老公驴!”
“那夫人你,就是那只母驴!”
……
陈启泰夫妇二人的对话,引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将温馨融洽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黄玉有身孕,不便喝酒,但拘谨已完全放开。
她清了请嗓子,问道:“弟妹斗胆请问陈大哥,使出了怎样的计谋,能在强兵面前转败为胜?”
陈启泰双眼迷离,向身旁的许中天看去……
说道:“都是自己人,让我许兄弟说来听听也无妨。”
许中天简而言之,概括道:“暗中挑拨、秘密分化、各个击破、集中反击…”
他“咕噜噜”饮下了一大碗酒,将酒碗往桌上一顿,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弃商从军以来,我认真分析了敌我双方军力对比,我军加上马夫、伙夫、挑夫也就三十几万人,与敌军百万之众相差甚远,我打听到,敌军的包氏两兄弟与敌军统帅萧某不和,在军中不仅得不到重用,还受到排挤,于是派人暗自挑拨,大肆散播包氏兄弟谋反流言,并秘密策反包氏兄弟,流言传至了萧某人那里,他想借机向包氏兄弟发难,包氏兄弟领了十万精兵前来投诚,陈大哥以礼相待,即刻封包氏兄弟为左右大将军。”
大胡子提振了精神,思索着道:“包氏两兄弟与我在林子里交过手,有些本事,如此说来,萧某人损失两员大将了。”
许中天又继续往下说去……
包氏兄弟对陈大哥感恩戴德,在梁军中策反了多名大将,又有十万精兵向我方倒戈。
陈军未用一兵一卒,便将二十万大军收入囊中。
后来,许中天献计,又分化了敌军中意见不合的多名大将。
发起决战时,梁军又各自为战,被各个击破,两军进入到相持阶段。
经过半年时间,陈军便将梁军主力约六十万大军全都消灭殆尽。
这期间,又有二十万大军归降陈军,陈军在人数上以绝对优势压倒敌军。
眼下进入全面反攻时期,建邺、都安、怀仁、昌南、昌北、林华等十余座城市已被围成了铁桶,梁国已经是樯橹之末了。
话毕,许中天欣慰地轻叹一声,看着陈启泰举起了酒碗……
感激道:“多谢陈大哥,让我有施展军事才华的机会,等到天下安定,我也该归隐田园了。”
“唉,兄弟哪里的话,这天下是你我打下来的,待天下平定,你我还要共商国是,把天下共同治理好,往后还有你大展拳脚的机会啊!”
两人相视一笑,“当”的一声,两酒碗又撞在了一起,二人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听了许中天的叙述,大胡子原本悬着的心总算平稳落地了,借着酒劲儿,他向陈启泰提出了借兵的事情。
陈启泰与许中天嘀咕了几句后,爽快地答应了……
说道:“这事不难,十万精兵明日便可划给你。”
此时,李明亮提着战戟走了进来,说道:“大哥,兵不能借给他,他是来骗吃骗喝的,此人打仗一般,但耍嘴皮子是一流的,我最看不起这种人!”
说着,他提起手中战戟,向大胡子身前刺了过来。
黄玉提剑格挡,喝道:“放肆,我们是你们的客人,你要做什么,想在将军面前杀人吗?”
大胡子按住了黄玉的手,缓缓说道:“夫人,你放开吧,我量他也不敢往我胸膛上刺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何处得罪了他,既然我没得罪他,我也不会怕他的!”
陈启泰将酒碗往地上一摔,瞪着李明亮,喝道:“给我退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李明亮抑制着怒火,他紧捏战戟,戟尖还差半指,就刺进大胡子胸膛里了。
他喘着大气,双眼瞪得通红,慢慢地将战戟缩了回来,欲要提着战戟往门外走去,却被陈启泰叫住了……
说道:“站住,先听我把话说完,明日你领兵十万,与胡兄弟前去大漠,助龙兄弟平定三界。”
“我不去,这厮可恶,不想他同流合污!”
李明亮甩下这句话后,便夺门而出,消失在了路的转角处。
他来到一片林中,挥舞战戟,将林中树枝全部斩断。
泄完私愤,他又仰天狂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厮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强盗,老天为什么让强盗得势?”
被李明亮这一搅和,陈启泰他们再无喝酒雅兴,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大胡子醉意全无,他坐在圆桌旁,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