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恨不得将那个人千刀万剐，然而真的结束了，却没有做到完全释然。

这么多年还是苦着过来的，她的父母不会再活过来了。

秦夜停整理好了所有的手续后走出来，在秦月明身边坐着。

“张家人直接给研究所转了钱，我们没有债务了。”

秦夜停低声说道。

可能是内心有愧，还是帮他们还了钱。

研究所不在乎这些恩恩怨怨，收到钱就可以了。

“哦……”秦月明淡淡地回应。

“我们做到了。”

“嗯。”

秦夜停也继续坐着，不再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姐姐。

坐得久了，秦月明一歪头，将头靠在弟弟的肩膀上。

秦月明突然嘟囔：“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在一边修车，好好的车反而修坏了爸爸也不生气。

他抱着你骑在脖子上，告诉你这个是发动机，这个是排气……妈妈做饭挺难吃的，她说要养生，做菜油少盐少，没什么味道，我们却都爱吃。”

秦夜停抬手快速地在眼角擦了一下：“嗯。”

“我们去扫墓吧，告诉他们这些事情，他们会很开心的。”

“好。”

秦夜停迟疑了一下，说道：“也告诉他们，你有男朋友的事情吧。”

秦月明停顿了一下，接着点头：“好。”

心中终于软化了一瞬间。

秦夜停想要接受江云开挺难的。

江云开身上就没有让秦夜停能看顺眼的地方，他眼里姐姐是最好的，值得得到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江云开配不上姐姐。

但是江云开在调查的事情上帮了大忙，秦夜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渐渐的就接纳这个姐夫了。

他知道江云开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却做到了他们姐弟二人没做到的事情，能看出江云开真的是用心了。

为了他的姐姐到处奔走，跟钟嵘不一样。

江云开真的是在认认真真地对待秦月明。

这就够了。

……

扫墓的那一天江云开也跟着去了。

他特意穿得特别正经，一身西装，头发也染回了黑色的，询问了很多规矩，然后跟着秦家姐弟一起去了。

同行的还有蔡思予，带着乔洛壹一起。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步伐挺沉重的，走过去却仿佛走进了花的世界，让人十分意外。

他们惊讶的发现在他们之前就有人来拜祭过秦月明的父母，坟前有很多花，很多礼物。

墓碑前还放着小瓶子，里面都是手叠的千纸鹤。

还有很多封信，信封和写字的笔体都完全不一样，是很多人写的。

秦月明蹲下身打开看了一封信，字体稚嫩，应该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写的。

她在信里写了叔叔、阿姨，你们的孩子特别优秀，他们特别棒，他们为你证明清白了。

信有许多封，粗略看就有百来份。

秦月明抬头看着这些花，再看看这些小礼物，都是十分用心的。

再也绷不住了，秦月明就这样蹲在墓碑前捂着脸哭了起来。

且一发不可收，哭得呜咽声让人跟着难受。

哭出来也好。

哭吧。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