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焱颔首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祁珍瑶,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凭空消失掉一样。
“好。看在恩人的面子上,我只收你一半的钱。不过,晋总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祁珍瑶略一思忖,爽快应下来。
晋焱喜出望外,当即双手合十,“谢谢祁总慷慨相让。多谢少侠玉成此事。晋某自幼随父经营珠宝生意,此生没有别的爱好,唯有喜好珍藏稀世绝品。条件你随便提,我都答应你。价格说多少就是多少,两百亿我一分都不会少付。”
祁珍瑶摆摆手,“你先听完我的条件再答应也不迟。我之所以收你一半的钱是因为我想让你的明宇实业给星曜舰厂提供碳炔,另一半算是我提前支付给你的货款。”
“没问题。请祁总放一百个心,碳炔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晋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我们先商量一下细节?”祁珍瑶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商人的本质,明亮的眼睛里放出灼灼的光芒。
“好。”晋焱满口应承。
“……”
李炀走到子妍身边,轻轻牵住她的手,“我们出去走走。”
初生的阳光洒满大地,清风徐徐,几只小鸟在树梢婉转鸣叫,云宝拍拍翅膀,飞上枝头展喉高歌。
李炀领着子妍走到听雨轩,听雨轩里爬满了五颜六色、千娇百媚的藤蔓月季,晨风拂过,清香阵阵,“我有一个凄美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子妍点点头。
“东晋时期,浙江上虞祝家庄有个祝员外,祝员外有个女儿叫祝英台。祝英台美丽聪颖,自幼跟随兄长学习诗文。她十分羡慕班昭、蔡文姬的文才,一心想外出求学。
后来,她乔装成男子,去杭州城读书。途中,她遇到同是去杭州求学的书生梁山伯。二人一见如故,脾气相投,就结为兄弟,一起前生杭州。在杭州城的万松书院,二人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同学三年,祝英台暗自爱慕梁山伯,可梁山伯个性憨直,不知道他的心意,甚至也没觉察祝英台的女性身份。
祝英台的父亲因想念女儿,催促祝英台赶快回去,祝英台只得仓促回乡。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暗示她对梁山伯的爱意。可惜梁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意。无奈之中,英台谎称家中有个九妹,和自己十分相似,愿替梁山伯作媒。梁山伯欣然许诺。可是梁山伯家中贫穷,没有按约定期限前去。等到他去祝家求婚时,祝英台已被许配给了太守的儿子马文才,梁祝二人的姻缘幻成泡影。不过,二人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后来,梁山伯担任鄞县县令,因忧郁成疾,不久就去世了。祝英台听到噩耗,决心以身相殉。在出嫁那一天,祝英台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墓前,祝英台哀痛欲绝,一时风雨交加雷电大作,坟墓突然裂开,祝英台跳入坟中后,坟墓又合拢起来。风停了,雨止了,一道彩虹高悬空中,梁祝二人化为两只蝴蝶,翩跹飞舞。”
“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子妍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好凄美的故事,不等来世再相约,今生就要无怨无悔。”
李炀低下头看着子妍,子妍的脸蓦然绯红一片,“哥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一点点儿吃醋而已。祁总才貌双全,何况你又救过她和她妹妹的命,她都那样看你了,难道还不许我有一点点儿自己的想法?”
“她是她,你是你。我救她完全出于道义,你不同,我们青梅竹马……”为了安抚子妍,李炀差点儿脱口而出,承认自己以前的身份。
“青梅竹马?你是……刘远哥哥,对吗?”子妍扬起头,黑眸清湛。
“你看我像吗?”李炀唇角微勾,淡然一笑。
“像!除了面貌,你哪都像。尤其是你的眼神,真的特别特别像。”子妍自信满满。
“少侠,弟妹。”晋焱远远看见他们,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们一阵好找,我还以为你们不辞而别,先行回府了。”
李炀笑笑说:“我们只是出来看看风景,你们都谈妥了?”
“谈妥了。走,我们回去,老哥要好好地感谢感谢你们。”晋焱先人一步,快步走到跟前。
“事情既然已经谈好,我们就不便再回贵府打扰,这一点儿,还请晋总谅解。”李炀淡然自若。
“就是。回什么回,你们是我祁家的恩人,哪都不能去,就留在这里。”祁珍瑶赶上来,嫣然含笑。
李炀拱手说:“多谢祁总美意!我的意思是来日方长,我们就此别过。”
晋焱急的抓耳挠腮,“我说……你们……”
祁珍瑶回过头抓住妹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前面,“你们是我们姐妹的救命恩人,一顿囫囵饭都没吃就走了,你们忍心吗?”
祁丽珍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前拉住子妍的手,“姐姐,你们能不能先不要走?”说完,呜呜地哭出声来。
子妍的脸上颇有难色,扬起脸看李炀。
晋焱忙劝道:“二位就留下吧,孩子哭的怪伤心的。”
李炀只好点头答应。
晋焱见事已成,李炀和子妍也答应留下来,就拱手说:“少侠,弟妹,老哥先走一步,改天再来拜访。”
“晋总慢走。吴伯,替我送送客人。”祁珍瑶的脸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额头上几根被风吹乱的发线便是牡丹的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