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有侍卫们相继抬出三个大箱子,每个箱子都足以放下两个人。
“打开。”
应着陌清廉的话,侍卫们掀开了箱子的盖子,里面闪耀夺目的东西晃花了每个人的眼睛。
天,这么多的黄金!
正是满满三大箱的黄金,足足有十万两,色泽纯正的金子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红光,倒映在每个禁军侍卫的眼底,大家无不气得牙痒痒:这该死的樊绍,竟然贪污了这么多的钱,真是死有余辜!
在铁证的面前,纵使樊绍之前再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也都明白了。整张脸又红又白又绿又黑,双目大呲几乎要碎裂,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相爷!相爷高抬贵手啊!末将冤枉,末将真的冤枉!”
陌清廉冷冷看他一眼,不为所动,移眸去看三大箱的金子,神情依然端的是铁面无私。袖袍一挥,道:“本阁奉旨行事,查抄贪官污吏,樊将军有什么冤情还是去和圣上说吧。”又对锦瑟道:“那位姑娘,堂审之时,烦劳你出堂作证。”
锦瑟的声音仍旧带着浓浓的恐惧,听来不大真实,“是,我定会去……”话音落下的时候,秦楚已然轻纵而起,带着她很快便消失不见……
“妃颖,我们回去吧。”公孙东的手轻轻在宋妃颖的腰上拍了拍。
她会意,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是回去再问吧,得赶紧先安抚锦瑟。
于是两人转道回去王府,在脱离那棵大树的一瞬间,几片树叶被震掉,悠悠然飘落于陌清廉的发上。他朝那棵大树看了一眼,似乎在想什么,停顿了须臾,才继续处理公务。
宋妃颖回到王府后,在卧房里见到了锦瑟。
锦瑟仍没能从惊吓的状态中完全回转,她躺在床上,双目闪烁着泪花,虽然目光不再空洞,可是充满了恐惧。
秦楚提起被角,盖住她露在外面的玉臂,正好这时宋妃颖推门进屋,快步奔到了床边。
“锦瑟,你怎么样?”心底的焦急终于有了着落,宋妃颖握着锦瑟的手,有些愧疚的说:“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小姐你说什么呢,是我连累了小姐。”锦瑟的神态,像是一株凋谢前期的桃花,“没有想到,叔叔竟然投靠了我们的仇人方家,把我捉去当军妓。那个樊将军故意把我带去他的府上,还恐吓我说,他的卧室外都是暗器,会把小姐你们……”
宋妃颖了然于心,安抚道:“这不是都没事了吗?樊绍贪污巨额财产,最轻也是个流放边疆;至于方家……”总会叫她抓到把柄的。
当然其实这个把柄已经被公孙东半握在手里了,只要再让镇国公加把劲,便能让方家万劫不复。
宋妃颖见锦瑟总算是安全了,舒了一口气,起身回头看着公孙东,认认真真道:“我有话和你说。”
“……”没有说话,便与宋妃颖一起出去了。
小院里,血红的曼珠沙华沐浴在如血的残阳下,红的更红,一时间仿佛是成了一个幻境,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有的只是一片摄人心魂的红。
王府里的曼珠沙华,据说,是一年四季不会衰败的,永远都是这般的怒放,红的逼人。
“公孙东,我想问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公孙东轻轻点头,讲道:“祥和赌坊的事情办完后,我便去找你,途中给陌丞相飞鸽传书,让他向轩辕浩木请来调动卫队的兵符,去樊绍府上搜查贪污的金银。”
也就是说,公孙东他又要借轩辕浩木的手除掉樊绍吗?可是……“你怎么知道樊绍贪污了那么多黄金?”
“因为徐家,因为神仙膏。”
宋妃颖一想,便明白了,“当年徐家被满门抄斩之事,是樊绍与方家合谋的?”
“是,我看了无极宫的调查,特别提及了方家与樊绍关系匪浅,私相授受甚多。而且,我的人从前曾对樊绍的军队做了调查,发现军营中不少人吸食神仙膏。既然樊绍能将此事瞒住,那便说明了一件事。”
“说明樊绍和方家都在走私神仙膏,是合作关系,并且联合嫁祸徐家,谋得各自的官职,并屯得大量的黄金白银。”宋妃颖将公孙东没说完的话补全,再加上一句:“那方家要怎么对付?”
公孙东的唇角微扬,一抹狡黠的弧度,带着三分狠戾和七分自信,“妃颖,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最多五天的时间,方家便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