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江桐用力过度,言毕,魏枝的脸中渐渐失了血色,嘴唇乌紫,身子因过度虚弱,从而其两眼一抹黑,晕倒了过去。
江桐见状,赶忙上前揽着他的腰身,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随后高声唤道:“传太医!”
太医寻声而至。
新上任的院判面容俊俏,唇若涂脂,一双丹凤眼微微抬起,此刻,他正朝着江桐望去,作揖道:“陛下,臣这就为魏相把脉。”
江桐颔首。
这院判擦了擦手,指尖轻轻按在了魏枝的手腕上,须臾,他又擦了擦手,朝着江桐道:“陛下,魏相身子虚弱,再加上先前患有心病,如今若是调理起来,臣怕是只能尽力而为。”
江桐蹙眉,他问道:“朕听闻你医术精湛,若是连魏相的身子都调理不好,也不知你这虚名,从何而来?”
院判摇头,“陛下,臣不能起死回生,如今魏相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再晚点,若是华佗金仙在世,也难救其一命了。”
江桐深吸了一口气,“那如今,你有几成把握?”
院判朝着江桐竖了四根手指,说道:“回陛下,四成。”
江桐闻言,想着治疗好魏枝的病胜算不大,日后便只能日日看着其缠绵病榻,再者,怕是也无法再怀有身孕了。
怒道:“为何如此之低?朕要你有何用?若是一月之内调理不好,日后你便不要来太医院任职了!”
这新来的院判被吓了一跳,他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颤抖着接了旨,道:“是……陛下!”
自寝殿内出来时,院判问了问送其出来的柳公公,道:“柳主管,恕臣直言,就如今魏相这个身子,若是急于求成,胜望不大,也不知陛下先前是否一贯如此?”
柳公公哀叹一声,道:“陛下自从将魏相立为相后便是这个脾性了。”
院判也随之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公公能帮臣于陛下面前说说情,毕竟此事……”
“院判请回吧,老奴知道了。”
随后,院判朝着柳公公鞠了一躬,“既如此,臣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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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枝醒来时,已至深夜。
见床中有了动静,奉命守着他的海缨忙上前查探,见魏枝醒了,便给他递了杯热茶,说道:“魏相,今日陛下又对你动粗了?如今身子可还觉得好些?”
魏枝莞尔,“多谢海姑娘关心了,臣无恙。”
“奴婢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还是劝您在陛下面前言听是从吧,否则伤的是自己的身子。”
海缨说话言辞一向爽直,魏枝闻言,回想今日摘花一幕,苦笑道:“我若是事事对其言听是从,怕是再无尊严可言了。”
见杯中的水见了底,海缨夺过了未知手中的杯盏,道:“这些我不太懂,奴婢是个粗人,若是依照魏相这么说,奴婢怕是也无尊严可言。”
魏枝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海姑娘说笑了。”
说罢,他便起身,下了床,问道:“陛下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