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枝静耳,撇除掉了耳畔的议论之声,随后高声说道:“诸位,人命关天,若是诸位觉得脏了你们的慧眼,大可回席,鄙人自是不会挽留。”
闻言,一众大臣们忙将视线朝江桐身上投去,间其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捂鼻看着魏枝与仵作验尸,而他们又怎敢轻举妄动?
虽然怀恨在心,但他们也只好随将桐静静地站在那儿,毕竟他们这下若是走了,那不就是明摆着不将江桐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无人干戴上这个罪帽。
见此,江桐轻笑一声,朝着眼前的魏枝说道:“老师,看来关键时刻,还得看朕啊。”
魏枝闻言,道谢,“臣谢陛下隆恩。”
“怎么又是这句话?”
江桐问道。
魏枝见如今宫中死了人,情况紧急,已无力与江桐辩解,便回道:“陛下,臣知错了。”
江桐不再追究。
少顷,验药中的仵作似是发现了什么,忙告知魏枝,说道:“魏相,此毒药似非纯毒,仿佛是于药间掺杂了些许毒物所制。”
正说着,他朝魏枝递来了一根验药的银针。
魏枝将其接过,眯起眸子瞅去,见针头呈半银半黑,心中便知晓到了个七八,“莫非是这太医自己下的毒?”
江桐闻言,疑惑不解,“此话怎讲?”
魏枝回道:“回陛下,若您是太医,身体抱恙时,前去太医院抓药熬制,若是离开时间太长,而您身为太医,身中又恰巧带有验药银针,敢问陛下,您会如何做?”
江桐果断答道:“自是用银针验其是否含有毒物。”
魏枝继续道:“不错,可见若是太医真因服时药物而亡,那也只能是被他人强行灌下纯毒,施毒于药中这种小伎俩,杀别人可以,唯有太医不行。”
“况且宫中唯一一个可以研制毒物之地,想必就是太医院了,而如今死的恰巧又是太医,且其脖子上还带有多处与人打斗后的刀痕,这说明了什么?”
江桐与其一拍即合,“那便是其送药途中被人发现,与人打斗时药物溅到了口中,后被人割喉所杀。”
魏枝颔首。
随后,江桐问了问方才前来报信的小太监:“你方才说,这尸身,是到何处发现的?”
小太监作揖道:“回陛下,是在寝宫外。”
江桐吃了一惊,问道:“他一个小小的宫中御医,莫非是想来害朕!?”
柳公公摇了摇头,道:“陛下,您不妨想想,寝宫之中,除了您,可还有魏相呢!”
江桐觉得此言有理,怒道:“这太医真是胆子包了天了,连朕的老师都敢陷害,可是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魏枝闻言,道:“臣不知这太医为何要害臣。”
若是今日在场死的是别人,魏枝断然是不会出此言猜疑的。
可如今躺在此处的又偏偏是太医,他不知这人为何救了自己几条命,而如今,却要将自己杀害。
“老师,像这种卑鄙小人,害起人来从无为何可言。”
江桐如今正处在气头上,“来人!将这太医的尸身给朕四分五裂!”
太监们闻声应道,随后一行人前来将其尸身抬起,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