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伤痛,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段湘君赶紧跟上去,伸手想要扶他,却再次被他躲开。
她颤抖着声音唤道:“阿尘,别怪娘好不好?娘真不是有意害你的,如果早知道老爷会对你动家法,我绝对什么都不会说的。”
魏尘没有回头。
他艰难地迈过门槛,一步步地往回走。
途中遇到很多下人,他们见到魏尘背上的伤,都被吓了一跳,慌忙让开,不敢靠近他。
段湘君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哭得泪流不止。
她非常后悔。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她就不该让魏尘去给江微微送嫁。
若他们姐弟两人没有见面,魏尘也就不会疏远她,老爷也就不会因为江微微而迁怒与魏尘,他们魏家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江微微开始的。
段湘君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儿子跟江微微接触。
……
下午,县衙来人,说是县太爷有要事请詹春生过去一趟。
詹春生以为县太爷又要跟他攀关系,不愿意去。
直到衙役在他耳边说了句。
“胡露雪出事了。”
詹春生皱眉:“她怎么了?”
“您去了就知道了。”
胡露雪是案子的重要疑犯,不容有失,詹春生没有再犹豫,当即跟着衙役前往县衙。
原本其他人想陪詹春生一起去的,但县太爷指名只请了詹春生一个人,其他人只得留在任掌柜的家中等消息。
詹春生这一去,直到夕阳西下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臭得不行,眉间的褶痕越发深刻,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我很烦我很生气我要原地爆炸”的狂暴气势。
江微微赶紧让人给他端来一杯下火的菊花茶。
一口气喝完菊花茶,詹春生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江微微试探性地问道:“谁惹到你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糊涂县令!”
紧接着,詹春生就把他在县衙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县太爷之所以把他请去县衙,是因为作为重要嫌犯之一的胡露雪,忽然流产了,而且身下还血流不止,眼看都快没气儿了。
詹春生赶紧救人,施针灌药轮番操作下来,终于把胡露雪从鬼门关前给拽了回来。
谁知那胡露雪醒来后,却一口咬死了下毒杀人以及囚禁詹春生的事情,全都是她一人所为,跟徐锦河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公吏怎么审问,她都不肯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