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丹因为白诺的授意,所以每天都带队很认真在干活,看样子监工里的老人想给他点教训。
果然,下一瞬间,就听到一个声音穿破闹哄哄的场面,让人把花丹给带出来。
花丹从里屋通铺出来的时候,四周一阵怪吼怪叫,吵得像是进了窑子,老九日呵斥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问花副将好!”
监工们嬉笑道:“小花副将好哇!”
老九日躺在一张破破的椅子上,没骨头似的,翘腿问:“花儿啊,今天雪大没出工,你怎么还好像不开心呢?”
须臾沉默。
花丹放轻了嗓音,以为他们是故意找茬的,便立即捧了酒碗凑上去说:“老头领心疼豹族,我自然是感激的。”
“去你妈|逼。”老九日一脚踹翻酒碗,马奶酒洒到地上,晕开了白色的一片。
他倾身往前,提着花丹的耳朵,狠声说:“你以为你修路能得狼王青眼还是怎么的?或是跟白将军一样可以爬到少主床上去了?”
老九日丢开花丹,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引了山神之怒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想同归于尽的话不如再暴动一场试试?”
花丹跌在人群中,又被后面的监工攘了一把。
他在身不由己的推攘里咬死了牙关,没露出怒容也没吭声,只把白诺说过的话记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冲动引来杀身之祸。
单北野额头上青筋暴现,已经透过帘子缝隙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这不仅是愤怒,还有丢人,老九日让他在白诺身边颜面扫地,他再也忍不了了。
单北野再次掀帘,白诺觉得差不多够了,这回没拦着。
两人埋头进屋的时候,花丹像个被踢来踹去的皮球一样,恰好跌了过来,白诺一把接住了他!
人群还在哄笑,不少人背着烤火,没看见进来了什么人。
直到花丹又惊又喜地喊道:“将军!”老九日才惊炸回头,立时看见了单北野的面色,椅子腿儿歪了,他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这里除了监工,还有轮岗派过来的天狼军军人。
王父没有放权的是白狼军,狼族主力,而天狼军是单北野亲带的。
这些人本来该管理着监工,却都挂着马刀被排挤到了最边缘上,反而让老九日这种被淘汰的老兵痞子吆喝指挥着,可见很是憋屈。
单北野一来,老九日吓得屁滚尿流,扑地上不动了。
天狼军立时仗刀肃立,围成一圈站得笔直,纷纷注视着单北野。
“老九日,你在军中混了几十年,看来很懂规矩嘛。”单北野幽幽地寒声问着,语气里已有恶意,其余的监工也心虚埋低了头。
老九日讪着一张脸说:“不久,也就陪王父打过二十年仗而已。”
他把老面子都搬出来了,提起单天逸,就是想让单北野善待老兵。
老九日一辈子没犯过什么大的过错,王父又很仁慈,即使白狼军里有些人好吃懒做,也把他们安排在别的地方,能有口饭吃。
可是单北野并非什么有慈心的狼王。
他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声说:“既是父王的手下,那孤也得懂点规矩,不能把您献给火神。”
老九日将信将疑地抬了头。
单北野说:“花丹,去烧壶热水。把路基下的冰层融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