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眼泪会不会带走酒精, 狠狠地哭了一回,上官时敏完全清醒了。她刚才在搞什么?
为什么在没有确认前给牛耀明打电话?打了电话为什么要问出这么有失风度的话?
想起手机她到处找手机,拿起房间电话打自己手机的电话,没人接听, 铃声也不响了。
手机在哪里?床上翻, 地上找, 她揉着自己的三千烦恼丝, 一时间懊悔万分, 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喝酒真特么误事, 现在好了, 手机都找不到了。
真特么要疯掉了,自己到底搞了什么呀?
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去接电话:“上官女士吗?有一位牛先生找您?”
“牛先生?”上官时敏转不过弯来。
“是的。牛先生, 他现在正在前台等着, 我是酒店大堂经理, 在办公室给您打电话。”
算算时间, 从八点多,到现在快十点了, 难道他从p城赶过来的?有些事情,自己总是猜想有什么意思,倒不如面对面讲清楚, 如果是真是那样,只能说自己识人不清, 扔了就好。不过,兴许不是那样的呢?毕竟他过来了。
上官时敏拍了拍自己的脸, 冷静!冷静!不要因为别人过来了, 就又心存侥幸。不过了断还是要的。
“我下来见他!”
“ok。”
上官时敏要下楼, 一想自己刚才哭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儿了,去卫生间一看,要死了,眼睛肿得像核桃,鼻子通红,头发散乱,不管他怎么样?自己总不能用这个样子见他吧?
要他真有人了,自己这个样子见他,这是多给他面子?
她梳头发,打算拾掇干净,眼睛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子退下去,到包里翻出墨镜,大晚上戴墨镜坐在楼下,多怪异,更何况这个酒店靠近华尔街,万一被熟人见到,多丢人?
算了,算了,丢人就在一个人面前丢,别大庭广众丢了。她拿起电话:“麻烦你让牛先生到我房间来。”
门铃响了,没办法接受自己一双核桃眼,上官时敏还是戴上了墨镜,拉开了门。
门口牛耀明一件蓝色的休闲西装,白色的衬衫没有加领带,就是一股子学者气质,比网上的图片还好看。
倒是牛耀明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时敏,大晚上的你戴墨镜做什么?”
“在美国这么多年,你不懂尊重他人?不懂尊重自由?”
这个时候跟她讲道理肯定是自己的错,牛耀明闭嘴。
上官时敏板着一张脸,“进来。”
她转身进去,牛耀明跟着她进房间,上官时敏指了指沙发:“坐!”
牛耀明往沙发上坐下,伸手把手边的抱枕,拿起来放边上,上官时敏见自己的手机赫然躺在那里,连忙伸手拿过,见上面一堆的未接来电。除了自己找手机打的,全是他的电话。
上官时敏问:“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不是你先给我打的电话吗?”牛耀明笑得很无奈。
透过墨镜都能看出他这是在笑话她,输人不能输阵:“恭喜你好事将近。”
“以后清明、七月半和冬至给我祝福。你就是这么恭喜我的?”
“真以为我闲得慌,我时间很宝贵,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发消息。”上官时敏嗤笑着说,“我哪儿像有的人,要小登科了,还每个节日给前女友发消息?你女朋友知道你这么无聊,这么不要脸吗?”
“显然她不知道。”牛耀明站起来,跟她面对面站着,“我可真是惨,有个看上去人五人六,人间清醒的女朋友,实际上见到一点风吹草动,脑子里就描绘出狂风大雨?也不知道问问我?”
上官时敏:等等,他说什么?人间清醒女朋友,难道不是前女友吗?
牛耀明低笑一声,伸手拉过她,把她抱住,上官时敏被他抱得猝不及防,她挣扎:“我跟你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这是性骚扰!”
上官时敏正在思考,墨镜被牛耀明给摘下了,看着她红肿的眼,他抵住她的额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上人一直是你?我日历上圈住每个可以给你发消息的日子,每次你没有及时给我回消息,我都牵肠挂肚,从手术间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消息。”
“等等!咱们得说清楚,难道那篇访谈是胡说八道?那话是记者添油加醋?杜撰上去的?”
“我接受了国内的邀请,这个学期结束,加上带的几个学生项目完成,就回江城,去二医大的附属医院任职带教。回去了,难道不是我们的好事将近了?”
被他的气息笼罩,眼睛上覆盖了柔软的唇,他的唇离开了眼睛,耳边是他心疼的声音:“眼睛肿了,鼻头都红了。”
说着他轻吻她的鼻尖,落到了她的唇上,相处两个月,分开两年多,想了多少回?一直克制自己,得找到双方的平衡点。他努力了这么久,想回去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有了这样一个误会。
上官时敏被他吻得天昏地暗,等放开的时候,自己脸上发烫,心跳加快,他也是双颊红润,如喝酒了似的,他赏了她一个爆栗:“笨蛋,没搞清楚,就哭!这下白白伤心了不是?”
上官时敏浑身精神气儿来了,凶巴巴的话爆珠一样出来:“谁叫你不早告诉我?让我伤心,难道不是你的错?谁特么要什么惊喜,接受国内的邀请,你跟我商量过了没有,得到我同意了没有?”
还能跟她讲道理吗?
“行行行,下次要做什么决定,我写申请,让你审批好不好?”牛耀明抱着她,拍着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