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地上被放弃的摄影机，整个人心情都是复杂的。

李达将摄影机拿了起来，对着敖云的背影拍摄了起来。

“你干嘛？”我问道。

“这辈子没给妖精拍过照片，拍照留念。”

我苦笑一声，便摇着头，追上了敖云。

“敖云，你是不是不想为包小菲牺牲了？”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wΑpkanshu伍

“为什么要这样问？”她看着我。

我看着那重新变得空洞的眼睛，心中一颤:“因为……因为我觉得，如果你不想，那……那你可以不用牺牲。”

“呵呵。”

敖云笑了:“我答应过你，当然要信守承诺，你放心，我会救她的。”

我摇头:“我不要你信守承诺，我要的是……是你到底想不想牺牲。”

敖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一言不发的朝着前方走。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几次想要开口，但最后都止住了。

回到了酒店，敖云说累了，就回房休息去了。

可她之前明明说过，她不需要吃喝拉撒休息。

我和李达对视。

李达道:“你刚才问什么了　　？她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我就是问，她是不是不想牺牲了。”

李达脸色一沉:“吴常，不是我说你，你这么说话，换我我也会生气的。”

“可我只是……”

“你别可是了，我问你，人家敖云是不是答应你了，要做包小菲的胎膜”

我点头。

“人家都答应你了，只是让你陪她几天而已，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扫兴呢？你是怕她反悔吗？”

我苦笑一声:“哪有，我只是怕……怕她不想死了。”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不想，我就不让她做胎膜了。”

李达一怔，而后满脸惊讶:“你想到其他的办法了？”

我摇头:“没有。”wΑpkanshu伍

“那……那你是几个意思？”

“我只是希望，她如果不想牺牲，就让她活下去。”

李达沉默了。

好一会后，他拍了拍我肩膀:“是我错怪你了，那包小菲呢？你想怎么办？”

“总有办法的吧……所以我才会急着问敖云，我也是不想耽误时间。”

“这样啊……”

李达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一定狠不下心来的。”

这时，房门打开了，敖云走了出来。

她看着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会让包小菲活下来的。”

“你……你都听到了？”

敖云笑着戳了戳我的胸口:“少在那替别人想了，上一辈子就替黄小昭死了，这辈子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吧？我的命是我的，我想怎么死就怎么死，说起来，包小菲也算是另一个我，如果她活下去，应该也算是我活下去了吧。”

我鼻子一酸。

该死……

最近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

“敖云，你什么时候不想死了，就告诉我，我们还是朋友，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那你要记住这句话。”

她将头探来，距离我不到五公分:“还有，你要记住我的样子，可不要再忘了，我叫敖云，来自东海。”

东海吗……

难怪鲛人会牺牲自己，唤醒包小菲。

“恩，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忘。”

“我也会记住你，吴常。”

这一刻，那眸子里似乎又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