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孔寒安，但又不算是孔寒安……

真正的孔寒安，正在和紫薇大帝的天魂融合。

他是孔寒安的天魂，曾经的。

紫微的地魂让他回到了本体的肉身里，装一段时间孔寒安。

他有与孔寒安一模一样的样貌，也有与孔寒安一模一样的记忆，虽然温穹在他的灵魂上动了手脚，但他毕竟和本体合一过时间，对于孔寒安上辈子的过往还是了然于心的。

可以说，除了行为方式上有些理想主义，他还真就与孔寒安没什么区别。

这的确就是一个哲学问题。

当一个人和自己有着同样的记忆、样貌，那他算不算“我”？

平心撤去了气场，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没有之前面对孔寒安那般笑脸相迎。

她给出了答案。

“你算，又不算……”

“孔寒安”愣了愣：“何解？”

平心给孔寒安举了一个例子。

一个叫贾生的小偷被抓进了监狱，按大齐律法，这种人本罪不至死，强制劳动并没收赃款后便会被放回，贾生是个惯犯，他心里也清楚。

但这一次，衙役换了人，是个新来的，误以为贾生是隔壁的死刑犯，把他押上了刑场。

贾生毫无准备，被吓坏了，在人群里居然看到了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一脸惊骇的看着他，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人群视角，看着自己被绑缚在邢台上。

“贾生被押上刑场，惊骇之下吓丢了魂，人群里那个看着他的人，就是他自己吓丢的人魂，所以人群里那个和他都是贾生，两‘人’心意相通，感知相通。”

平心如是总结道。

“这种情况类似于分神或者分身，只是分出了的是魂，随着修为的日益提升，分离麻烦，合体也麻烦。”

“孔寒安”挠了挠头，问道。

“可我如今感觉不到‘我’心中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