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云罹，我永远也不知道我在执着什么。”古连心冷血道，“我从成为纸人那刻起，注定以杀云罹为任，仅仅是听到云罹二字，我都控制不住袖中这两柄薄刃。”

不杀云罹，古连心活不下去，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想杀云罹的情绪为何那般强烈，一天不杀云罹，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虚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自己终以纸身活下来，意义何在，杀了云罹，她想自己就应该明白了。

玉墨拗不过古连心的执着，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微微叹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甘无恙、凤晚歇和莫辞三人目光接触，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玉墨那句话带着无奈，更像一个兄长对任性妹妹的无可奈何。

玉墨和古连心认识？

突然一片白影呼得从眼前闪过，在他们分神的一瞬间，莫辞率先反应过来，大叫道：“他逃了！”接着追了出去。

甘无恙与凤晚歇急忙追出去，古连心带着织惑反而落在最后，织惑心心念念的惦记着玉墨的话：“小古，你说，我没变成纸狐狸前是狐狸还是人呢？”

这话只有玉墨能回答他，古连心不知道，只随口敷衍了一下：“狐狸！”

织惑怒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狐狸不是人的？”

古连心道：“猜的。”

织惑顿时泄气了，出了房门的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

莫辞手里握着飞回的蝴蝶返，而在蝴蝶返的剑刃上却滴着一线残血，脸色苍白的看着六丈以外那副被蝴蝶返截成两段的玉墨，不禁喃喃道：“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留下他。”

甘无恙安慰似的伸手拍了拍莫辞的肩膀，急速向玉墨的残体奔去。

“你，杀了玉墨？”织惑显然有些不能接受，大声嚷嚷着，“你好歹等我问问他小古是谁，我是谁了着啊啊。”

“你就这么把他杀了！”织惑上窜下跳的重复着这句话，不淡定了。

古连心发现莫辞的异样，轻问道：“你怎么了？”

莫辞举了举手中尚未拆开的蝴蝶返，声音中带了哭音：“我没真的想杀他，我见他逃得那般快，只是想用蝴蝶返打晕他，可，可我没想到他那么弱，一碰就碎了。”

真真是脆得如纸一般，莫辞脸色苍白，看着蝴蝶返上的血迷茫起来：“他不是只有灵魂吗？为什么会有血，为什么？”

“莫辞！”甘无恙大叫着奔了过来，眼神精烁的看了看古连心，将掌心平摊开，掌心中静静躺了一块不规则的玉，玉体鲜红通透，盈盈清光在玉中流转。

“这是什么？”

“守护之玉。”甘无恙兴奋道，“虽说你打碎了玉墨的纸身，但我不确定他到底死没死，我追过去看时，玉墨的身体已经碎成了渣，在一堆纸屑中，我发现了这个。”

“没有发现其他的？”莫辞脸色依旧苍白，见甘无恙摇头，不禁又看了一眼蝴蝶返，“可为什么杀了玉墨会有血？”

凤晚歇沉默的看着莫辞问：“你确定这是杀玉墨留下的？”

莫辞用力点了点头：“玉墨速度很快，我追不上他，我只是想用蝴蝶返追上他，打晕他，我没想到……”

“玉墨逃跑的速度向来不慢，算了，你也别自责了。”甘无恙道，“只是我不明白玉墨身上为什么会有守护之玉，难道说七大使者中有一个是假的？目的是保护玉墨身上的守护之玉，让人即使真的杀了七大使者，也无法集齐七块守护之玉，找不到云罹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