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甘无恙回答，又似自语道：“杀了云罹真能改变什么吗？罢了罢了，你们既然誓死要杀云罹，不如我给你们指一条道。”

“什么道？”甘无恙眼前一亮，迫不及待道。

“要想找到云罹，必须从七大使者身上拿到七块玉，拿到七块玉的同时，要在雪湮月城中，找到一块浮屠石，浮屠石上有与玉石相锲合的凹槽，将玉石落入凹槽，就会知道云罹在哪里。”茶珠老母看了甘无恙一眼：“不过，杀了云罹，到底是功是过，到时你们的良心自会有答案。”茶珠老母左手仍支着下巴，忽然阖了眼睛，右手向甘无恙抬了抬：“行了，你去吧。”

甘无恙还不及反应，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推了出去，茶珠老母在他的视线里变远，模糊间，他看到魂附向老母抬起了头，视线愈远，倏然间只剩下一点亮光。

“这样做好吗？”魂附忽然抬起头，看着老母，声音中带着尚未睡醒时的惺忪，冷漠道：“你不会是想摆脱我吧？”

“魂附，你想多了。”茶珠老母叹气道：“雪湮月城已到了强弩之末，想必那孩子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既然如此，不如让小十七他们尽早结束了雪湮月城的噩梦。”

“不心疼？”魂附依旧冷淡道。

茶珠老母又叹了口气，悲伤似的道：“云罹与雪湮月的孽缘就让那几个孩子亲手结束吧。”

魂附“嗯”了一声道：“但愿如此。”魂附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鼾声微起。茶珠老母宠爱的摸了摸魂附的头，心里缓缓道：“如何不心疼，只是你长大了，便不能再留下去了。”

古连心和凤晚歇面对着那面墙，默然无声。忽然嗖得一声，伴着甘无恙“啊啊啊”的胡叫声，墙面忽然现出一个漩涡，甘无恙一下被推了出来，身形不稳，左撞右跌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拍额道：“老母太粗暴了，真是太粗暴了。”

“老母都和你说了什么？”凤晚歇上前扶了甘无恙一把。甘无恙想了想道：“老母将寻找云罹的方法告诉了我。”

“真的？”凤晚歇与织惑几乎同时凑到甘无恙的面前，连一向死寂的古连心眼眶中的灵火都微微漾了一下。

“啊，是啊。”甘无恙推开凤晚歇，弯身将古连心抱在怀里，很感兴趣道：“呐，十七姑娘，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茶珠老母的事？”

“嗯。”古连心点了点头，歪头想了一会儿道：“茶珠老母本名叫珠火，偏爱喝茶，因此别人都称呼她为茶珠老母，茶珠老母是个有名的制纸高手，生性散淡可亲，是个不错的好人，她制得锁魂纸贴出的纸人能供游魂驱使，所以她便做了贴纸人的买卖。”

“嗯，还有呢？”甘无恙将古连心托到自己的左肩上，向胡同外走去。

凤晚歇大声道：“你们要去哪里？”

甘无恙道：“跟着便是，无需多话。”

织惑照着凤晚歇的后脑勺狠狠踹了一脚，不屑的骂了句蠢货，晃着三条尾巴追古连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