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低头看了眼他的表格，心里飞快盘算着：五中尖子班40人，宁中高二11个班469人，每次考试，1班能进年级前40的大概7到8人，再加上两个学校一点微末的弹性差距，就算苏泽在尖子班垫底，成绩也可以秒了1班绝大部分的学生。

他刚提升政教处主任，要以身作则，不能给其他老师增加负担。

老李轻咳一声，说：“既然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乔云帆提醒。

老李瞪了他一眼：“知道也算认识了。苏泽，你一会儿就跟着乔云帆去1班吧。陈屿那里还空着个座位，先坐那儿，这小子次次考试垫底，放个人在他旁边也好刺激刺激他。”

苏泽：“好。”

乔云帆等着他们填完表，老李说：“你带他去教室，我带他们三个去三班四班。”

乔云帆乖巧点头，回头看苏泽挎上包准备抱书，问：“要我帮你吗？”

苏泽：“不用。”

乔云帆空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苏泽抱着书跟在他身后，经过几栋教学楼下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乔云帆本身带着“校草+学霸”的双光环，身后跟着的人成绩先不论，长相倒是一点不输。

大家平时看惯了乔云帆的恣意张扬，突然来了个冷调气质的苏泽，走在一处，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吸引却又不可及。

乔云帆不喜欢被人围观，但现在心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得意，竟不自觉走出了政教处主任的步伐。

两人进教室又是一阵小骚动，部分之前对五中转学生不感兴趣的同学瞬间扭转了观念，当然，这部分里女生居多，不过也没人真走过来搭话，都是借口往后递东西或是接水偷偷瞄两眼。

刚安顿好，上课铃就响了，英语老师徐研踩着点进了教室。

人都散了，陈屿这才转头问苏泽：“哥们，你五中来的？”

“嗯。”

陈屿认真的问：“你成绩好吗？”问清楚心里好有个底，别来个乔云帆那样的挂，考试后才突然打击那就太沉重了。

苏泽淡然看着他：“你成绩好？”

呃……陈屿看了他很久，确认不是嘲讽，这才搓了把脸说：“这么跟你说吧，咱班座位都是按成绩排的，期中期末各调一次，你明白吗？”

苏泽点头，“你倒数？”

陈屿愣了一下，接着就被这哥们的直白整笑了，“我成绩不行。”

苏泽下意识往对角处乔云帆那边看了眼。

陈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哦，帆哥和警长，就是班长，他们可就牛逼了，尤其帆哥，没准你以前也听说过他。”

苏泽模棱两可的“嗯”了声。

陈屿还在继续，“几乎霸榜市联考第一，唯一一次第三还是因为考试快结束时胃病犯了，最后个大题没做完，警长没那么变态，但年级前五、全市前二十也肯定有他一席之地。”最后还颇为自豪的补了句，“我兄弟。”

苏泽“嗯”了声就没再接话了。

陈屿以为是座位的事刺激了他，安慰说：“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到时……”

“陈屿。”

陈屿鸡汤还没开始往外倒，讲台上徐研突然点了他的名。

陈屿缩了下脖子，老老实实站起来。

徐研：“说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劲？”

“没什么。”

徐研和老李是两口子，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放他俩身上特合适，一样的凌厉强势，只是所走路子略有不同，老李靠气势和眼神，徐研则是嘴上不饶人。

一个字，“毒”。

徐研冷着脸说：“是吗？你就没向新同桌讲讲在那个位置长期驻扎的经验，或是你抄作业的心得？”

陈屿低着头，不敢搭话。

徐研也没让他坐下，扫了眼几个重点关照对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假期作业是怎么混完的，以前不说，是盼着你们自己能改，可这都高二下学期了，一个个还是老样子，是觉得自己不用做作业就能考满分呢，还是嫌大学通知书烫手啊？一会儿课代表把作业发下去，没拿到的全部重做。”

说完可能觉得气氛太压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绝大部分学生还是老老实实写完了的。

徐研也不是无差别扫射的人。

徐研挥手让陈屿坐下，又喊了另一个名字。

“苏泽。”

苏泽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比起旁边那位就淡定多了。

徐研缓了语气说：“你今天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