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有些吃惊,大脑高速运转好一会儿都没能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斟酌番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昨晚的事情……”
刚开了个头,男人手里的公文包重重的放到了鞋柜上,而后抬起眼眸,幽深的看了她眼,“闭嘴,江知夏!”
自知说错了话,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在心里暗暗腹诽起来,“就算我不提,发生过的事情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客厅里,气氛慢慢变得压抑。
江知夏性格活泼,很不习惯这种处境,动了动脚尖,她稍稍抬起头,偷偷瞄向司夜尘,男人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双目紧闭,脸上满是化不开的倦意。
她的心脏像被细长的针刺了下,疼得她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双手不自觉的揪住衣服,感觉胸膛里的憋闷感缓和了许多后,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旁边。
“司夜尘……”
起初她是想询问对方怎么了,可又担心与自己有关,而她着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略微垂了垂眼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愧疚,她挤出了抹生硬的笑容。
“你好像不舒服的样子,我以前学过按摩,要不我帮你揉揉吧?”
“不必。”
司夜尘语气轻描淡写,江知夏的心却克制不住的往下沉,本来已经抬到半空的手僵在了原地,不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半晌没有想出头绪,男人的眉头突然拧成个川字,呼吸变得急促的同时,面色也苍白了不少。
“真是死鸭子嘴硬。”
她小声的嘟囔了句,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的按揉起来。
鬼的体温很低,司夜尘不适应的绷紧了身体,抬眸看向她,触及眸中那片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担忧时,内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说那种违心的话?”
短短一句话像道惊雷在耳边炸开,江知夏的脑子里全是刺耳的轰鸣声,让她有些分不清眼下是虚幻还是现实。
司夜尘神色不明的瞥了她眼,没有言语,犹如刚才的询问只是错觉。
她暗自松了口气,绷成条直线的神经放松下来,嘴角重新蓄起了笑意。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舒服点?”
司夜尘没有回应,握住她的手,挑了挑眉梢,问道:“你在岔开话题?”
江知夏的身体一颤,小脸皱成了一团,一点也不想回答,然男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丝毫没有放她一码的意思。
“这个……”
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句完整的话,男人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出声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同样的事,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发生。”
说到这儿,他推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往浴室走去,快关上门时,他忽然回头凝视着她。
“江知夏,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了解你。”
平静的嗓音一字一句砸在她的心上,并在极短的时间里,把她的心湖掀起了万千波澜。
如果男人没有说谎的话,那自己之前的行为在他眼里不是格外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