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想,梁健说不定是真看好他,至于刚开始的不和善,可能是刁记那边不喜欢他,所以,他也只是替刁记那边敲打敲打他。再想想,梁健说的那句做人做事做官都不能太急的那番话,忽然又觉得梁健这是在提点他,告诉他别急,要沉住气。
耿直想,要论资历和位置,如果娄江源下台,那他就好比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一般。可能这也是梁健让他不要急的原因之一。这么一想,耿直倒是自己给自己安下了心,还真安安心心地到疗养院去护肝去了。
梁健听翟峰汇报这件事,笑了笑没说什么。
相国平出院了。梁健知道这消息后不久,娄江源忽然就回来了。据禾常青打听来的消息,相国平出院后,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刁记的办公室,然后下午就召开了临时会议。会议上,相国平拍了两次桌子,会议结束,娄江源就被放回来了。
娄江源回来后,梁健让翟峰买了东西去看他。他没去。梁健去了省里。
他先去了一趟省政府,但是没进门,只是将一些东西留在了门口保安室。东西让小五弄成了快递包裹的样子,让小五装作快递员放在了保安室。东西放好后,梁健往骆平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骆处长,我是梁健。”电话一通,梁健开口。
骆平惊讶了一下,问:“梁记啊,有什么事吗?”
梁健回答:“也没什么事。我刚刚路过省政府的大门,给你在传达室放了点东西,回头你拿一下。”
骆平沉默了一下:“梁记你这样做不太好,还是赶快拿回去!”
“江源同志今天已经回太和了,官复原位。我是想谢谢你,希望你不要推辞。你放心,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规矩我懂,不会让你为难的!”梁健道。
骆平没出声,应该是在犹豫。梁健没给他犹豫的机会,说了句有电话进来,就抢先挂了电话。
然后,梁健转道去了相国平的家里。
地址是让禾常青打听来的。
开门的是保姆。看着梁健,狐疑地目光上下一打量梁健,充满了警惕地问:“你找哪位?”
“我找相记!”梁健回答。说完,不等保姆问,又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保姆一脸冷漠地甩了一句你等着,然后就啪地一声甩上门,进门通报去了。过了好长一会,门才重新开了。
进门,保姆直接引着他往房走。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小美,谁来了?”
保姆奇怪地没有回答上面的声音,反倒是看了两天一眼,冷冷道:“问你呢!”梁健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保姆对他冷倒是可以理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保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省委记家的保姆和市委记家的保姆地位是不一样的。不过,这保姆对那人也是这样的态度,实属奇怪。
梁健脑子里掠过一丝疑惑,然后仰头对着上面喊道:“我是梁健。”
很快,楼梯上就出现了一个身影,站在阴暗里,朝着这边望。
梁健知道,是她。他犹豫了一下,微微弯了弯腰,道:“相夫人好。”
阴暗中传来哼地一声,然后是笃笃地脚步声。梁健知道,这一句相夫人惹她不开心了。不过,他可没义务来哄这位非凡妇女开心。
俗话说得好,谁的老婆谁来哄。
保姆推开房的门,梁健进去后,保姆就把门给关上了。相国平躺在沙发里拿着pad在看,听到声音,目光一动不动,随手指了指沙发,道:“坐。”
梁健坐了下来。他还是在那玩pad。
梁健则悄悄地打量着他。他随意地瘫在那里,那姿态,虽然轻松但实在和一个省委副记的身份符合不起来。
梁健脑中又想到了那位起了一个词牌名的相夫人,忽然觉得这两人还真是挺配的。都是这么的非凡!
梁健坐了许久,这位相副记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他的pad,将目光看向了梁健,姿态却依然是那副懒散的模样。
“都找到这里来了,什么事?”相国平淡淡说道,态度毫不和善。
梁健笑了下,道:“我只是想来谢谢您。”
“谢我?”相国平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过来,然后冷笑了一声,道:“谢我干什么?再说了,要谢也应该是娄江源他自己来!”
“求你帮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跟江源同志他没有关系。所以,应该我来。”梁健回答。
相国平像是看一个奇葩一样看了他一会,然后忽地一伸手指了指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梁健一愣后,明白过来,立即探过身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相国平接过,准备喝的时候,忽然停下,盯着梁健,问:“没下毒?”
梁健怔了怔,旋即微微一笑,道:“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相国平眉毛一挑,竟也笑了起来,道:“说得好!”说完,就将杯里的水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手一伸,梁健自觉地将杯子接了过来,放了回去。
相国平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姿态,眼睛都眯了起来。
梁健见他似乎有赶人的意思,立即就识趣地站了起来,准备告辞。说完要走,刚转过身,还没走几步,忽听得相国平在背后说道:“安吉拉的项目关键在汤姆那个女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