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身边站着的张文言给吓了一个哆嗦,司献春抓着顾蜜如的手也紧了一下,有一些慌张地看向了徐揽翠,还以为她是生气了。
顾蜜如对司献春小声说:“翠翠姐天生的嗓门大,不是冲着你。”
说完之后顾蜜如就扶着司献春上后院,两个人从屋子里面一出去,徐揽翠直接揪住了张文言的耳朵。
面红耳赤地问他:“你又在外头给我惹了什么事?!啊!还是你又新找了姘头了?!”
“给我一五一十地招来,要不然今天猪肉不够卖我就把你剁了!”
“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张文言哀哀叫痛,也面红耳赤地分辨。
结果徐揽翠根本就不信他的邪,把他的耳朵直接给拧了一圈差点拧掉了。
咬牙切齿地说:“你如果在外面没有干坏事,你会叫‘我家翠翠’?”
“你叫的是哪个翠翠,是暗娼巷子里面的那个小翠叫顺嘴了吗?!”
“你敢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给我带到家里来,信不信我活扒了你的皮……”
屋子里面的嚷嚷声持续不断,前来买肉的人都贴在墙根上听热闹。
顾蜜如扶着司献春去了后院,后院相比于他们住的那间院子实在是小得太多了。
不光是小而且乱,有一面地方几个伙计正在卸猪肉呢,另一面堆了一堆成山的假玉石。
中间有一条小道通过,小道儿也不太宽,而且砖石缝里面流淌着一些血水,褐色的跟泥土混在一起,显得有一些逼仄泥泞。
司献春新买的纯白的靴子踩上去,没走两步就甩上了血点。
司献春脚步微顿,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顾蜜如说:“这里确实是没有家那边大,不过这里其实住着很舒服的,两间房子里面都有地龙,晚上烧起来比烧炭要舒服多了……”
司献春却根本不是嫌院子小,他只是觉得……好好的一双鞋甩上了血点可惜,等下清理起来又太麻烦。
而且……这鞋子是顾蜜如买给他的,司献春格外地珍惜。
顾蜜如倒是没能理解他这一会儿的心思,扶着他过了小道之后,又过了一个小门就进入了后面的院子里头。
顾蜜如在墙根的那一排指了一圈,对司献春说:“你看院子虽然小,但是那里种一圈花儿,等到开起来的时候你只要一推开窗子,就能看到花了。关起窗子也是暗香自来。”
“你如果不喜欢那边也可以选这边的屋子。后边还有一间套院,比这个院子还小一点,给下人住正好。”
“看出哪里不对了吗?”顾蜜如把沾到手上的糖汁又塞进嘴里。
她竟然觉得这种感觉还挺舒服的!
手指攥紧了账本,好一会儿才说:“应该是记漏了两笔账。”
因此徐揽翠把顾蜜如的话还真的听进去了,她询问顾蜜如到底要怎么温柔。
但是对方如果想要得寸进尺的话,顾蜜如就只会勾唇笑笑告诉他:“你如果再说一遍,明天来就没有汤了哦。”
但也分什么样的浪子,男女关系乱搞的浪子,这辈子也不会回头的。
一切都越来越好,顾蜜如等到徐揽翠发泄完了,这才轻描淡写地说:“我姐夫未必是叫他的那个什么小翠,他都已经好多天没有去了呢。”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要吃饼吗?这里面的糖馅非常多,是在哪家铺子买的呀?”
司献春心里喜欢极了,也就不再掩藏,直接表露:“这里很好。”
真的像自己的妹妹看自己的姐姐那样,不掺杂任何亲人以外的复杂。
司献春这种细雨靡靡一样的关怀,润物细无声地撒在人的心上,让顾蜜如心中非常的温暖。
但是很温馨。
顾蜜如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账本,其实没什么不明白的,专门留出两个问题问司献春呢。
不过顾蜜如有信心让张文言一步一步真的浪子回头。
顾蜜如走向他的时候他有些慌乱地说:“不知道在哪儿买的!”
顾蜜如笑着说:“很简单嘛,翠翠姐只要把叫喊的力气全都用在白天卖肉,喊累了晚上说话声音自然就小了。”
顾蜜如愣了一下,她一直在忙活着,还真没顾得上吃饭。
“温柔就是小声说话?”徐揽翠疑惑。
司献春手里面抓着布巾,走到床边上坐下,把鞋子脱了之后踩在踏脚凳上,果然底下的火龙,已经把踏脚凳弄得暖烘烘的。
“我晚上太忙了来不及给你煮东西吃,店里也没有什么可吃的。”
准备明天找个木匠过来看一看,顺便把木腿的边缘都弄得钝一点,有两个地方起木刺了,冬□□服穿得多还好,到了夏天如果穿得少了,在这前面忙活着,很容易就把皮肉刮坏了。
他又向后走了走,发现后面洗漱间里面有一个大浴池。
“擦擦手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着。”顾蜜如说:“晚一点翠莲会过来,章钱和徐四现在在外头帮忙呢,你如果有什么事喊他们就行。”
大多数老实的男人,未必是因为他们不会玩,不想玩,只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