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看着脸上流淌着泪水的李九一，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抹去了李九一脸上的眼泪。

“九一，记住我一句话，转眼间，万事皆空。”李瞎子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虽然仅仅只有这么几个字，但是说出来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李九一抱着李瞎子，看着李瞎子的脸色，转瞬之间就变得惨白起来，顿时就乱了心神。

“老爹，没事儿，没事儿，我送你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李九一直接把李瞎子就给抱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前面走去。

李瞎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行了，九一，我知道你孝顺，但是也不能做这么多事情，没……”

李瞎子仿佛已经断了气息一般，用自己最后的精力在强撑着。

“没用了。”

“万事皆空，万事皆空……”

李瞎子一直在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几句话，李九一却完全没有听进去。

李九一的脑海之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把李瞎子给救回来。

“老爹，你肯定会没事儿的，肯定会没事儿的……”

李九一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可是李九一也明白，李瞎子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无论他怎么想要将李瞎子给救回来，都没有什么用处了。

“万事皆空。”

这似乎成了李瞎子最后一句话，当李瞎子说完之后，他的嘴唇就再也没有动弹过。

冯清欢还有沈辞两个人一直跟在疯狂的李九一的身后，跟着李九一往前跑去，鲜血，一直在地上流淌，成了一个路标。

李九一终于还是累了，他身体里面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

“噗通！”

李九一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怀中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李瞎子，李九一这个时候才有机会看清楚李瞎子苍老的脸。

“原来，老爹你已经这么老了啊。”

说完，李九一脸上的泪水，就仿佛止不住了一样，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冯清欢还有沈辞两个人一直在憋着自己的眼泪，可是终于，他们还是哭了出来。

东北隅街头上来来往往的人，一直在看着他们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仿佛明白过来，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九一瘫坐在地上，仿佛又有了力气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

怀抱中，十分钟之前还在跟他斗嘴的李瞎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老爹，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李九一嘀咕了两句，抱着李瞎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冯清欢还有沈辞也是满脸泪水的跟在李九一的身后。

在冯清欢还有沈辞身后跟着的，就是被忠伯两记鞭腿给踹倒在地上的两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