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不知。”
白如月气极反笑,“不知?让你看个人都能看丢,你还让我如何教你!”
“是青烟学艺不精,请世母责罚!”
青烟半句辩解也没有,怎么问,问什么都是认下,一副一心请责的模样,倒是让白如月散了些火气,自觉方才一时情急,口气重了些,此时冷静下来,才思虑出其中的不对劲。
“你说自己技艺不精,是什么意思?”
青烟最初面对世母的怒火,一直跪俯着,此刻却是重重叩了三个头,直起身子,恭敬道:“世女放课后,一直都与青烟在一起,直到将要进府门之时,青烟晃了下神,再抬头去寻时,就只看见世女的背影,当时青烟也并未多想,此时说来,若有不对劲之处,便只有那个时候了…”
白如月冷哼道:“晃神?”
青烟又重重叩了一头“世母明鉴,是…世女与青烟讲了个笑话。”
白如月目光幽幽,盯着至始至终都规规矩矩跪着的青烟,想起什么,终是长叹一声:“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也不必再为她遮掩,她若一心想跑,你也拦不住,起来吧。”
青烟依旧跪俯着,“青烟没有看住世女,是青烟没用,请世母责罚。”
世母沉默,底下这个是自己一手□□出来的,本是个孤儿,自放到身边教着,人也算争气,性子沉稳,办事又很伶俐。
时间久了,自然多了些怜惜,当成半个家人对着。
将她赐给瑰雪,既有陪读之意,亦是有心让她能看着点瑰雪。
瑰雪是独女,放眼同族之中,竟鲜有同龄之人。
再加之性子娇纵了些,难有玩伴,也只有青烟受得了她的脾气。
说起这次,也有自己的预估错误,现下细想,未免有些大动干戈了…
想到这里,世母走到青烟身前,将她一把拉起,随后凭空化出一块龟甲和一团细如蚕丝的金线,“她那身‘脱壳’的功夫是她父亲亲传的,你防不住很正常,方才是我语气重了些。我这有一遁身术法,虽不及‘脱壳’,但却与之相差无几,若你学会,瑰雪再用此招你就能够有所感应,再加之缚灵丝,应当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
青烟眸色一片震惊,“世母大恩,青烟受不起,还请”
“让你拿着就拿着,都是一家人,瑰雪以后免不了给你找许多麻烦,她性子又冲动,还要你多照看。”
青烟眼眸颤动,“世母之意,青烟明白了,今后当拼死以护世女。”
白如月笑着摇摇头,“你啊,还是这么倔。”
青烟沉默的站起身,道:“世母容青烟告退,这就去寻世女回来。”
待得世母微微点头,青烟方才恭敬退出房门。
屋外,青烟盯着世母的房门,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脱壳’之术虽精妙,但月瑰雪毕竟年岁尚小,无法领会其中精髓。
一幅‘空壳’实在不足以以假乱真,姿态僵硬,若没有自己的帮助,早就被路过的灵卫发现。
只是若如此,就不会有方才世母的训斥了。
一场刻意纵容的戏码,只四个响头便换得了月府秘宝。
青烟勾起嘴角,再值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