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念笙却并没有半点毁意。

那是临死前的一幕。

一把匕首出现在了顾念笙的面前，她额头青筋暴起，一手抓住了匕首。

为了能获得利益，什么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你嘴上说着抱歉，可心里完全没觉得这样的选择有任何问题吧。”

“你知道镇国公是怎么死的吗？”顾念恩轻笑一声，眼底满是残忍，“凌迟处死，他临死之前还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谁让他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呢？”

“老夫最讨厌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个满口假慈悲，实则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哈哈。”顾念恩大笑一声，“连镇北王这样的人都能被你拖累而死，你不过是个害人精罢了，除了拖累人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前辈，人活一世，或许有必要虚与委蛇，但我如今是想通过您的考核，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若是想成为您的弟子，却欺骗自己的师父，那么这弟子收的也太不合适了。”

接连两个不错表达了老者的赞赏，顾念笙听闻这话之后却是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若是真的恨，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弃。

顾念笙微微一笑，“前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能够一笑泯恩仇的，只能说不算真正的恨。”

或许遗迹主人想要的弟子拥有广阔的胸襟，在面对内心的痛苦时能够放开这一切，只不过对于她而言，恨就是恨。

老者看着眼前的人儿，她表面上谦逊有礼，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执着与鉴定，即便明知道这样的答案不是正确的回答，却依旧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老者凝视着顾念笙，那如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能够直接洞穿人心，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而如今，不过是个开头罢了。

“你若是不回来，一直流落在外不好吗？”

因为无愧于心。

而抓住匕首的那一刻，她也恢复了清醒，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境罢了，唤醒了人内心最大的仇恨。

眼前出现了一座仙气飘飘的桥，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不过她倒是明白只要通过了这座桥，这考验便算是通过了。

老者再度出现在了顾念笙的面前，她礼貌地行了一礼，“前辈，我的选择让你失望了。”

直接杀死她，那是便宜她了，正如当初顾念恩将她留到最后就是想看着她痛苦崩溃的模样，而她也会彻底碾碎她所有的希望，让她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看着手中的匕首，心里好像明白了这考验的目的。

顾念恩面色狰狞地看着她冷笑，“顾念笙，你从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你也不看看就你这模样，还真以为明朗哥哥会喜欢你不成？”

顾念笙双眸血红地看着眼前那道身影，深入骨髓的痛苦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你这个脾性倒是对老夫胃口，比起那些家伙来好多了！”

老者朗声大笑，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连带着看向顾念笙的目光都变得慈祥起来。

“身为修炼者，就该有自己的执着，而身为炼药师，更要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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