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渡边君,您给我句实话,我儿子是不是因为卷到这件事里面才他如今跟一个活死人一样躺着,我担心埃”
“李桑,你是帝国的朋友,对待帝国的朋友,我们向来是坦诚以对,您的儿子不是卷入到了我们和魔鬼的矛盾里,而是在舞厅里因为争风吃醋才导致了这场灾难。”
李查理的父亲叹口气,语气当中明显不信,“如今沪上人心惶惶,这个女人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宁。我就怕她找上我们家。”
“您是个正直的商人,也只是做生意,她是不会来找你的。对于她,我多少有些了解,她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莽夫,也是个大字不识的人,不会知道经济战争,她的脑容量更是无法想象帝国为此的布局。您放心李桑,帝国会保证你的安全的。”这个声音带着傲慢,他认为经济掠夺是一种天衣无缝的事情,就算是这片土地上有再多的仁人志士也不会意识到这其中的危机。这是一种智商明显高于对手而带来的优越感,让他说话的时候充满了傲慢和自信。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刚才的女佣送菜进来了,屋子里的人直到她们走了才接着聊下去。
姓渡边的东洋人问:“您有没有问过令郎的身边人,他对于小林君的去世有没有什么说法?或者是关于魔鬼的事儿不经意讲过什么?”
“他就是跟我说过见到了一把琵琶,是你们要找的那种”
“哦,这个线索您为什么以前不说?”
“他也不确定,他说他似乎是喝酒了,当时那几天帝国对他不停的斥责施压,他那个时候说话颠三倒四,也就是和我提了一句,这件事也就是我们父子知道,家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他说想拿那个琵琶去金陵送礼换帝国需要的东西,当时他的声音极小,而且他状态已经不对了,我就没有当回事。我们家焦头烂额,我也为此到处奔走”李查理的父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担心东洋人误会他在抱怨,赶快说重点“他说他见过这个东西,是他养的那个外室带来的。”
“很好很好,李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现在回司令部去,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相关的人,让他们早做防范,说不定她养的外室就是魔鬼。”
在窗台上挂着的楚鱼摇摆了几下身子,摆脱重力轻盈的飞起,在夜色中一脚踢碎了玻璃,在玻璃碎片飞溅的时候,那个坐在北边的渡边十分警觉反应迅速的把武器拿出来,就被碎片劈头盖脸的砸了。
楚鱼的动作很利索,她两下解决了两个人,检查来一下现场,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查理身边有听差的,但是因为家里有嫡庶之争,他对家里派来的听差有提防之心,所以不经常带着他们走动。这也就是他亲自开车接红玉和楚鱼的原因。
因为这个原因,楚鱼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功德圆满可以退了。
她把李家书房里的来往信件和一些合同资料一股脑的包起来提着奔到了一家信誉良好的报社,这家报社发行的报纸全国闻名,他把这包东西一股脑的塞到人家的办公室去,随后快速奔回廖公馆。
红玉有些吃惊,“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去了一趟报社。”
时间不早了,楚鱼换了衣服看着红玉把衣服放到厨房里烧了做宵夜,才和郭邑丰一块回去。
到家之后,郭邑丰对红玉颇有些另眼相看,“没想到她倒是临危不惧,到让我出乎意料。”
“你们都觉得她是个戏子其实我姐姐是一个很明白大义很有坚持的人。她一辈子有好几次机会摆脱如今的生活,第一次是我姥爷要带她去关外,她拒绝了。第二次是艾丽莎修女要带她去国外,她也拒绝了。很多时候她确实拖后腿,但是她在很多时候,给我了莫大的支持,没有她,就没有我今日。”
第二天天不亮,郭邑丰书房的电话又响了,铃声刺耳,他穿着一条睡裤就跑去接电话,接了电话就到楚鱼的门外说了一声,“上头召唤,我去上班了,你待会多吃点别饿着。”
就在郭邑丰换衣服开车出发的时候,处座把电话放下,问昨晚监视的人,“昨晚事发的时候她们姐妹两个在一处?”
“在一处,咱们的人亲眼看着呢,昨日李家的大案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他家的佣人在十一点半左右给李家的当家的和那个小东洋送过菜,十二点的时候送酒就发现人没了。而昨天十二点二十分钟左右,她们姐妹两个出现在廖公馆的大门口分别。短短二十分钟,从李公馆到廖公馆,开车都未必够,更别说这对姐妹没有车了,除非她们的速度比车更快。”
处座摇了摇头,用手指了一下报纸,“目标得手之后从容的收拾了李家的书房,把来往信件送到了申报,从李家到申报的距离你们查证了吗?也就是说,魔鬼确有其人,但是和齐家姐妹没太大的关系。看来,要把人手撤回来了,没必要再盯着了,让邑丰知道了我也不好解释。”
他身边的警卫答应了一声,出去打电话去了。
处座把报纸拿出来,这是刚印刷还没有送去报摊的报纸,不过等一会就会传的满上海滩到处都是了。
商场如战场,这又是一次舆论波动,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掀起抵制洋货的浪潮。他忍不住叹口气,“这人太大胆了,是好事也不是好事。看来到时候再给她安排一些经济类的课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