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俞明欢在内务府大牢过夜,托朗桥斧回王府别院报了声平安,免得流朱那丫鬟担心,并且嘱托她千万别告诉姨娘。闹了这么大动静,只希望姨娘还不知情。
铜盔杨健川昨日傍晚便走了,说散值后还要值班。一番攀谈下来,俞明欢对这个一条筋的铜盔颇有好感,心想昨日那一声喊,恐怕他往后很难在羽林卫混了。
闫副总一直没有露面,敖彦倒是来过几次,问问俞明欢有何要求,态度好了很多。若不是知道敖大人一贯做派,俞明欢还以为要吃断头饭了。
昨日元力倾泻一空,他盘膝吐纳内窥,发觉自己的脉象有了些变化,倒不是有所突破,而是变黑变粗了一些。每修炼完成一个周天,他心中无来由的有点燥郁,这倒是前所未有。
吃过午饭,送饭的府员对俞明欢甚是钦佩,悄悄告诉他:
“大人,下午您就可以走了,皇上说了,大人您挺身为民,持心公正,虽说失手杀人,但功过相抵,不予赏罚了!”
他之所以佩服俞明欢,还有一点,内务府已经太久没有这般扬眉吐气的事情了。自从总管自断职权,内务府不得干涉百官以后,居然被京兆府衙门骑头上来了。这回俞大人不仅没受罚,京兆尹还被免了职,大快人心!
俞明欢起身要走的时候,闫副总终于出现了。
只见他垮起个批脸,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俞明欢很是不解。
“走走走,总管大人要见你。”
闫副总心中不悦,盼阿盼的总管大人终于来了,跟我没说上两句话,居然要见俞明欢这臭小子,这臭小子昨天害我在宫里跪了一夜,皇帝对他青睐不说,连总管也妈的,早知道杀杀巡城司这么受待见,老子早就拎把刀出去巡街了!
俞明欢明显感受到了闫副总的醋意,心里乐开了花。
小闫阿小闫,等本世子平步青云了,未来自然是会提携提携你滴!
总管是谁?当然是书圣阿!
俞明欢一边意淫,一边跟着小闫阿不,闫副总来到了内院府邸。
内殿之中,一名身穿墨绿色深衣的男子,头戴斗笠,背对负手而立。
妈的不是吧,又来这一套?
“总管,俞明欢带来了。”
闫副总声音别提有多酸,说罢就往旁边一站,默不作声起来。
“嗯,你先下去吧。”
深衣男子淡淡道。
闫副总:???呜呜呜,总管不仅没跟我说几句话,现在还让我走,我好委屈,鼻子好酸。
“是!”
“小明,晚点过来,我此次出门,给你带了不少特产。”
噗噗噗,小明。俞明欢拼命忍住笑声。闫副总却是眼中冒着小星星,强忍着激动说道:
“感谢总管关心。”
竟是一蹦一跳的出了府邸,带上了门。
殿里剩总管和俞明欢两人,总管转过身,忽然一瞬间,俞明欢有了种师父站在面前的感觉,差点本能反应的去掀开总管的斗笠。
“你就是俞明欢!?”
男子的声音清朗,音色听上去约莫接四五十岁。似乎知道自己多此一问,继续道:
“一表人才,很有前途。”
俞明欢羞赧一笑,抱了抱拳:
“下官俞明欢,见过总管大人!”
“不必多礼,此次,我是来谢你的。”
谢我?谢我杀了巡城司金盔?莫非您也被马撞了?
俞明欢大义凛然:
“挺身为民,持心公正,乃我的座右铭!”
“座右铭?”
“哦,就是写出来放在桌子右边的格言。”
“你是哪张桌?”
总管你不是吧,这么较真吗?场间一时有些尴尬,总管咳了两声。
“我来谢你,是谢你还活着。”
俞明欢惜命道:
“您是说刺杀?”
深衣男子点了点斗笠。大哥你累不累阿?
“前不久,燕北,有情报说军中死了两位高级将领,一名参将,一名指挥史,都是服毒而死,经查,皆为云台之人。”
“自杀了?他们为什么自杀?”
“内务府模拟过他们行动的轨迹,发觉他们原本的目标,应当是正在军中巡礼的燕北王次子。”
“阿!?那他们为何没有动手?暴露了?”
“没有,因为前一日夜里,你落水了。估计动手的时候,得知了你没死。但行迹已经暴露,所以,他们收到的命令应该是,自杀。
“因为你没死,我们拔掉了两颗插在燕北最深的钉子。这两位,都曾是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