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脚踝上那被铁链勒出来的伤痕却清晰的提醒着她。
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而自己,先前被楚云涧从大牢里救了出来,放上了马车。
这马车里很舒服很舒服,三天没咋合眼的她,刚上车就忍不住睡着了。
一觉睡醒,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怎么了?不想下来?还是被我抱上瘾了,想要我抱下来?”
脑子里思绪乱飞的当口,车厢帘布突然被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揭开。
楚云涧微微探身,玩味的目光扫向她。
“如果需要我抱,就说一声,我面冷心热,乐意效劳。”楚云涧又说,唇角勾起一丝调侃的弧度。
沈萤儿回过神,对这个将自己从大牢里捞出来的人感激的笑了笑,却摇摇头:“不用,我可以。”
然而,当她刚走出马车,外面刺目的阳光照进眼中,那一瞬间突然一阵眩晕,险些摔倒。
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行就说不行,一个女人家何必如此逞强?”
他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打横抱起她,径直进了前面的一座两进的气派宅子。
沈萤儿是医生,清楚自己是低血糖眩晕了。
换句话说,这几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无心吃喝无心睡眠,急火攻心,加之夜里的监牢气温底下,处处潮湿。
所以她才会扛不住。
那就让他抱的,他说的对,在死亡面前,确实没什么好逞强的。
她连打量这宅子的力气都没有,蜷缩在他怀里,闭着眼,任凭他将她抱着前行。
楚云涧看着怀里这个不再反抗的女人,她虚弱的像一只小猫,眉眼紧闭,再不是之前那个扎人的刺猬。
她只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保护。
沈萤儿被安置在一间客房里。
她躺在床上,眩晕感已经过去了,她睁开眼这才环顾起四下。
客房很大,家具什么的都配备齐全,床前的桌子上不仅放着茶碗茶壶,还放着一只细口甜白瓷的瓶子,瓶子里插着两朵莲花和一支莲蓬。
粉色的花,绿色的莲蓬,清新养眼,既装点了房间,有种雅致的格调,还能送来淡淡芬芳。
这让沈萤儿想到了他上回大手一挥送给小福宝整片荷塘的莲蓬和莲花,这人现在确实有足够的莲花被他嚯嚯……
“来,先把药喝了。”
一道身影来到床边,手里送过来一碗汤药。
沈萤儿坐起身,接过那药碗放在鼻子底下轻轻嗅了嗅,好像在辨别着什么。
楚云涧嗤笑一声:“怎么,担心我在药里下毒?”
沈萤儿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他眉锋微挑。
“福宝儿在哪?他现在啥情况?我被抓进大牢,她是不是吓坏了?”沈萤儿望着他,急问。
先前在大牢里,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他当时说:“先出去,出去了再说。”
上了马车她不受控制的睡着了。
现在,她恢复了意识,第一个念头便是福宝。
然而,楚云涧却朝她碗里的药示意:“先喝药,把药喝了我再告诉你!”
沈萤儿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这碗药里的几样成分她都闻出来了,确实是治疗风寒感冒的药,跟她很对症。
一口气喝完,沈萤儿抬起袖子擦了下嘴角,目光真挚且急切的望向他:“多谢你的药,现在,你能告诉我福宝儿咋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