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有一个从广东来的客人,打电话给我娘,说希望我娘能出诊,说不是一般的病,而是只有我娘这种医生才可以解决。
我娘拉着我立马赶赴广东,我娘跟我说,这次报酬很多,整整30万,干完这票就给我娶媳妇。
干完这票?
你好歹是我娘,还是一名光芒万丈的教授级别专家大夫,能不能,注意点措辞?
我很怀疑她存钱给我娶媳妇的目的,不过,经历了上回的事后,我莫名地对这类诡异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也就答应了。
广东的客人住在一个非常大的别墅里,相当有钱,但与此同时,保镖也很多。我觉得我娘要是在这里面胡说八道,坑蒙拐骗的话,有可能被打残,而且我还打不过对方,能不能跑走还是个问题。
这位富商叫田赋,做房地产发家的,40多岁之时,娶了一个20多岁的娇妻,别人都羡慕他的生活,说是人生圆满。可最近这人生圆满的家伙,却非常的苦恼,因为他的老婆突然之间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这货跟我们说,他老婆有一天出去逛商场,回来之后就变得不正常,总是说家里面还有其他的人,性情也大变,本来从一个温柔可人的解语花,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暴躁的食人花,还得喜欢打麻将,要知道从前他老婆可是连牌都不认识的,这样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赌鬼,也真是奇了怪。
他老婆怀着身孕,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打麻将,时间久了,田赋有些受不了,怕孩子出什么事,生拉硬拽的带着他老婆去检查,别的什么都还好,可b超下,原本孩子的位置,却是一片黑乎乎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这孩子已死,可却能够检查到胎心,但b超却看不到,最终田赋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我娘,就这么找了过来。
在车上,田赋就火急火燎的,把情况都跟我娘说了,甚至还把b超的图片拿了过来,我和我娘研究了一下,没看出个所以然,我娘说必须得见到真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田赋的老婆叫王林花,很土气的名字,估计也是农村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我们的时候一个劲的往后躲,眼神闪烁。
我娘跟我说,这女人的脸上有一股狐媚子劲,不像什么好人,田赋这应该是二婚,对方还是小三上位,还跟我说,一定要记住这样面相的女人,以后找媳妇要找憨厚老实的。
我怎么看的出来老不老实?只觉得都差不多,我看不上王林花的缘故,可能就是她长得太难看,桃花眼高颧骨,看起来就是一脸刻薄的模样。
我娘和王林花交谈了一会儿,似乎没有看出对方什么不对来,后来我娘提议要打牌,王林花那双眼睛简直都可以放光了。
正好四个人就是一个牌局。
田赋的脸上有些难看,但却最终没说什么。
王林花一坐在牌桌上,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刚才还是沉默不言的小白兔,现如今就突然变成了邪魅狂娟的大灰狼,还是那种杀人不吐骨头的。一时间我难以适应,再说打牌也不是我擅长,一不留神输了好多。
王林花却很满意,哈哈大笑,声音格外张狂。
笑着笑着,王林花的眼睛绿了,我浑身一抖,有些惊恐的看着她,却没想到此时的王林花,突然丢下手中的牌,指着我娘说道,“你个不要脸的臭婆娘,我跟你拼了。”
说完就朝着我娘的方向扑来,尖尖的手指要掐我娘的脖子,我娘只是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扣住对方的一根手指,王林花便不停的颤抖。
不停的尖叫着。
王林花开始哭。
田赋忍不住了,掀了桌,冲着我们喊,“够了,我找你们来是帮忙的。”
我娘手里拿了一把盐,朝着王林花的方向丢去,我知道那盐里面夹杂了茶叶,就跟之前丢在蚂蟥桶里面的是一样的,王林花一个倒仰,最后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我们就是来帮忙的,”我娘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田赋:“你若不愿意,我们现在就走,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我要是没有法子,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的老婆和孩子。”
我娘说完这句话,拉着我便走。
田赋愣了愣,连忙说道,“别,大师,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怒急攻心,却没想到这样,我老婆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你仔细想一下,你老婆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比如坟地公墓。”
我想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怎么说都不可能跑到公墓上去啊,又不是脑袋有坑,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怀孕的女人都会避讳的。
可我却没想到,田赋仔细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可能是之前她去老家上过坟。”
我奇了:“上坟这种事情,孕妇不应该近身的啊。”
“是不应该,但她也没近身啊,那次,我记得我老婆只是去乡下透透气,吃点野味之类的,并没有靠近坟墓,说白了就是去玩儿的,可的确从那天开始,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突然之间就会打牌了,而且格外精通。”
田赋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很是犹豫:“这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吗?”
“还不清楚,必须去那里看一看,”我娘叹了一口气,从我携带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一个枕头,这个枕头里面的药草是我亲自装进去的,有安神的功效,对于孕妇很适合。
我娘将枕头递给了对方:“你先把这个给她用着,这东西有安神的功效,暂时不会让她那么暴躁。你找个人看着你老婆,然后带我去乡下。”
田赋立马照做。
我们去了田赋的乡下,看了一眼他之前所说要上的坟,其实那是一个顶普通的地方,反正我是没看出有什么大不了的,更想不明白,这同看病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四处溜达的时候,我娘冲我喊,“方明,你给我过来一下。”
我一脸疑惑,一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喊我,一来我对她没什么帮助,甚至还会给她添麻烦,二来,许多事情也不需我操心。
我走到我娘身边,我娘正对着灰白的墓碑看着,突然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的胳膊上刺了一下,迅速用玻璃瓶接走了我一点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娘,您是亲生的吗?
“借用一下。”我娘一面说着,一面把那点血洒在了墓碑上。
我去,这不但不是亲生的,而且还跟我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