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白虎声音深沉如同闷雷，“小辈着相，你视吾为妖魔，殊不知今日之吾，便是翌日之你，况且……”白虎伸出那双寒光凛然的爪子，指向卢元，“而且…这世上之所以有妖魔的存在，正是尔等信奉的神只之功啊！”

“其他世界仍是安然无恙，唯有此界陷入末劫，便是那群所谓神只抽取了我等世界本源所致！”

“而第一批妖魔，便是此界昔年的高功大德，上仙真修！”

“那群神只，才是真正的大妖，大魔！”

说到此处，白虎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孝。

那是倾覆四海之水，也难以清洗的滔天仇恨。

卢元身为大圣，对此事也略有三分了解，只不过神只高高在上，即便完全覆灭此界，也不过翻掌之事。

但她们仍为此界人族保留了希望，自然值得信仰。

卢元未和那头白虎争论此事，道不同不相与谋，而是开口问道：“既然尔等仇恨所有神只，又为何要帮助他们？他们亦是神只信众，与本座有何区别？”

白虎凶眸透出了一丝冷漠，“尔等谁生谁死，对吾而言，都无区别，解决你后，我可能顺手便将他斩了，也说不定！”

“但你，还是先给我死来！”

面对青鬼一人，卢元还能稳操胜券，可是再加上一头悍不畏死，不惧异化的“五境”妖魔，任凭卢元本领再大，也难以抗衡。

这一战持续了足足三日，三位大圣都战至癫狂，浴血搏杀，卢元和青鬼两位本无异化之忧的大圣，因为过度使用神通，燃烧本源，甚至到了异化边缘。

此时看去，竟已是全无人类痕迹，几与妖魔无异了。

哪怕卢元用了玉简，接得了流云道人之力，也难以抵挡两位大圣的围攻。

最终青鬼大圣以半边身躯为代价，终于搏杀了卢元。

最后的迷离之际，卢元大圣反而

恢复了人类身躯，他目光澹然的看向云骊皇朝的方向，轻声道：“接下来的路，弟子就不能陪您接着走了。”

……

“我不想学那什么道法神通，我只想要回我的牛！”半大的放牛倌，撅着头看向眼前的老人。

……

“师尊，我终于晋升三境了！”已是中年模样的卢元，只有在流云大圣面前，才会露出如此激动的心绪。

流云抚着长须笑道：“不错不错，比老道我预计的还要早上十年。”

卢元兴奋的说道：“如此一来，弟子也能帮上师尊您的忙了。”

……

“帝国的名字？”身穿黄袍的卢元看向殿内诸臣，冷声道，“这能有什么疑惑，我等信奉云骊教，自然就叫云骊帝国！”

……

回忆戛然而止，卢元已经再也没办法维持一个完整的思绪了。

他嘴角浮现一模澹澹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代皇者，当世大圣，最终陨落！

……

云骊城。

正完全压制着四位大圣的流云，突然面色一愣，长叹了一声。

“终究是没能走到最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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