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卫宜宁才算彻底醒了,可浑身还是疼的要命。
“醒了,饿不饿?身上还疼吗?”钟野关切地问。
“孩子还好吗?”卫宜宁顾不上自己。
“好着呢,能吃能睡。”钟野说:“刚才周全还过来请示,说这孩子太能吃了,一个奶娘怕不够,得再物色一个。”
“健健康康的就好。”卫宜宁满足地说:“我渴了想喝点儿水。”
钟野赶紧倒了水,将卫宜宁半扶起来,喂她喝了两口。
“夫人,厨房的锅里炖着米粥和蛋羹。叫她们给你端上来吧!折腾了这么久,不吃点东西可不行,否则气血是托不住的。”白妈妈说。
“那就端上来吧。”钟野说:“别凉了。”
卫宜家知道钟野也没休息,就催促他说:“我如今什么事也没有,公爷快去歇歇吧。”
“我看着你吃完饭再走。钟野说:“有哪里不舒服就赶紧说,反正府里有大夫。”
“就是觉得累,歇两天就好了。”卫宜宁叹口气:“以前总听人说女人生孩子会脱一层皮。现在我是真的领教了。”
“受苦了。”钟野心疼地伸出大手摸了摸卫宜宁的头发。
“女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看着你和孩子,就觉得受什么样的苦都值了。”卫宜宁笑着说。
可钟野依旧觉得心疼,偏偏怀孕生子这件事男人根本代替不了。
钟野被卫宜宁催着睡了几个时辰,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到这边来看时,卫宜宁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孩子也醒着,刚刚吃完了奶,换了尿布。
“公爷,你看这孩子怎么不睁眼睛啊?”卫宜宁皱起眉头,盯着孩子的脸说。
“的确,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睁过眼睛。”钟野也意识到了。
“公爷夫人别担心,有的小孩子出生七天之后才把眼睛睁开呢。”白妈妈在一旁说道:“这孩子先天这么壮,不会有事的。”
两人听说才把心放下。
“公爷给孩子取名了吗?”卫宜宁问。
“家谱上他们这一辈站以字,他出生在凉州,你我都想将突厥驱除出境,开疆扩土,他的名字便用个增字吧。”钟野已经把儿子的名字取好了。
“钟以增,”卫宜宁慢慢念着儿子的名字:“蛮好听的名字。”
“他的字我还没取,你给他取吧。”钟野说:“我取名你取字,不偏不向。”
“那我得好好想想,”卫宜宁沉思:“若是在开疆扩土、学问技艺上增字当然是好的,不过也要当心物极必反,那就取知减二字吧!让他既懂进取又懂退守。”
“如此甚好,知进退明增减才是君子。”钟野很高兴:“等除夕祭祖的时候,我会把他的名字写进族谱里的。”
按理说,卫宜宁在月子里钟野应该到别的屋去睡。可他偏偏放心不下,就在屋里的罗汉榻上将就。
卫宜宁见他那么大的身躯委委屈屈的窝在榻上就忍不住心疼,可再三的催他他也不走。
“明日再搬张床来吧!”卫宜宁说道:“一宿两宿的还成,十天半个月的怎么将就?”
“明天我找几个木板来接上就好了。”钟野不以为意:“我又不是什么精细人,哪里住不得?只要守着你们就行。”